第兩百零九章 我們成親吧(第4/5頁)

英文搖頭,他也沒能直接遇上燕綏等人,未得召喚也不敢隨意進入易家大院,只負責信息傳遞和任務執行。他想著之前聽來的一些事,心中滿懷感激,輕聲道:“我想她一定是很好很好的……”

文臻現在確實挺愜意。

這一晚天氣極好,月色與雪色共清朗,耀得院子裏一片銀華,而屋中紅泥小火爐,綠蟻醅新酒,紫檀木桌上鋪開黑白子,文臻和燕綏難得有閑心在手談。

剛吃完晚飯,時辰還太早,不宜夜間活動,便手談一局消食。

文臻其實不大會下棋,琴棋書畫這幾種高雅活動,研究所四人組都不感興趣,棋藝自然無法和燕綏比,好在燕綏和她之間進行的一切活動,都不過是情趣,你來我往之間,怎樣都是歡喜。

本來燕綏說輸了的要脫衣服,被文臻否了。燕綏又說不管輸贏都脫他的衣服,還是被文臻給否了。三番兩次耍流氓不成,殿下表示很不滿。最後還是依了文臻的意思,貼紙條。

但實打實的以棋局論輸贏,對文臻自然也是不公平的,她怎麽可能贏得過燕綏。

所以這棋便從燕綏讓三子,到讓七子,到讓十子……但最後還是文臻臉上貼滿了紙條,燕綏臉上什麽都沒有。

貼到貼無可貼,文臻不肯玩了,燕綏忍著笑,將紙條拿下來,在上面寫字。

文臻氣哼哼地湊過去看,一邊吐槽殿下太小氣,也不肯放水。一邊笑著讀:“……願與文臻同觀日升日落。”再看另一張“願與文臻伴月長祈福。”,再看下一張,“願與文臻踏春放紙鳶。”再一張,“願與文臻互為對方梳洗。”還有“願與文臻共舞”、“願與文臻弈棋”等等。

文臻笑:“這是要做什麽?”

燕綏也不說話,仔仔細細寫了幾十張,又疊成一疊,再次看了一遍,將其中一些畫了勾。文臻又看,是“互為對方梳洗。”“生死相托”“同遊集市”“共同泡湯”等等幾張紙。她略略懂了,便聽燕綏道:“是想要和你一起做的事。畫勾的是已經做過的。可你看,還有更多沒有一起做的。蛋糕兒,我們被這些紅塵俗事耽誤太多了。”

文臻深有同感,道:“哎,可惜皇子是終身制的,不能辭職。不然分分鐘我們深山老林種紅薯啊。”

燕綏想了一下,並沒有露出神往神色,皺眉道:“要在泥巴地裏種東西嗎?那還是你去吧。我在屋子裏等你。”

文臻驚笑,“你等我?你等我你做什麽?我耕田來你織布嗎?”

燕綏又想了一下,道:“未為不可?”

文臻正在喝茶,嗆了一下,想象了一下燕綏織布的場景,圖案不齊整,剪了!線頭沒理齊,剪了!顏色不對稱,剪了!還有,今天織三米明天就不能織二米九或者三米一,今天織黑色的明天就必須要織白色的……算了還是回去朝廷當皇子吧,感覺皇子還好伺候一點。

她笑了一陣,若有所思地道:“你這個倒讓我想起我們那裏,網上倒也經常有這種段子,什麽要和你一起做的九十九件事,瞧著倒浪漫。當初宿舍裏我們看這些,大波最憧憬,男人婆最鄙視,小透視還沒發育好不懂這些……”

“你呢?”

文臻眯著眼睛想了一下。不大記得當時自己是個什麽想法了,既然不記得,大抵是無動於衷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我覺得,是挺浪漫的。但不需要九十九件這麽多,最起碼在我這裏,感情不需要這麽多儀式感,我只想要一件事。”

燕綏的眼眸在此刻的燈下也似星光微漾,瞧來醉人亦動人。

“你想要什麽?”

文臻望定他,忽然唇角一彎,給他一個甜蜜的,大大的笑容。

她輕輕唱起來。

很多年前,在那個時空,一首近乎家喻戶曉的,在無數人心目中代表最為溫馨最動人愛情的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文臻嗓音條件並不好,也就比五音不全強一點,然而這首歌並不挑嗓子,更多以情動人,她傷病之中微啞的嗓音在寂靜的夜中迤邐,一字一撥心弦。

燕綏眸底醉人的神情便如美酒將溢。

一直等文臻唱完,他才一伸手拂亂棋盤,一把便將文臻抱在了懷裏。

文臻靠在他懷中,身周都是他醇和又微涼的好聞氣息,此刻的氛圍亦如那首總是令人心底安逸的歌所唱,冬夜煮酒,暖火明燈,愛人在懷,靜夜悠長。

哪怕身處虎穴,遍地皆敵,可這小院一隅,便能給她此生至此難得的浪漫瞬間。

只要相愛的人在。

頭頂上,燕綏的下巴擱在她發頂,說起話來一頓一頓的,“蛋糕兒,雖然這歌很好聽,可我還是覺得,九十九件一起做的事,這事兒挺有意思的,我們也在一起,做滿九十九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