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讀心(第2/4頁)

說著便看眾人神情。

那大夫對來福這個名字沒反應,人群裏有人接了一句,“確實,是這奴才太過粗疏,我等會立即上報總管予以懲處。”

文臻一笑,贊:“易家果然家風嚴謹!”

她又當眾給李石頭賠禮,盛贊了他的魚湯面精美香濃,約定明日再來一盅,又給了賞錢,才讓他風風光光地回去。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她心情舒爽,便和燕綏商量,不知道林飛白有沒有進了這易家內院,要麽留個記號彼此約見一下,也好把情報交流一下。

燕綏卻道:“你累了一天,早些吃了安歇吧,回頭我去會會他。”

文臻忽然想起那日她被擄在屋頂,聽見底下似乎有人受傷,顯然不是燕綏,便問是不是林飛白。

燕綏卻道:“媳婦,你夫君不美嗎?多看看不好嗎?盡想著那些阿貓阿狗何必呢?”

文臻氣笑了,心想可不能給這貨和林飛白碰面,晚上等他睡了再約吧。

冬天天短,很快就到了午飯,吃完午飯文臻再睡個午覺,就又到了晚飯的時間。

文臻和燕綏之後一直窩在屋子裏沒出去,也沒去打聽昨天段夫人她們見易勒石是個什麽結果,當個安安分分的客人。

白天要好好睡覺,因為晚上要幹活。

晚飯前段夫人派了人請兩人過去,簡單地說了易勒石的情況,昏迷不醒,人事不知,目前整個易家大宅看似由幸存長老們共同負責,但長久以來都是易燕吾管理,裏頭人員多半是易燕吾安排提拔出來的。而最後兩層的內院,則一直由易勒石寵愛的如夫人季平雲攬著一幹事務。

長川易家和尋常貴族豪門家中不同,男女之防不甚嚴密,更多是按地位高低來決定住在蛋糕的哪一層,這一點傳說中和季家正好相反,季家男女之防特別嚴密,整個家族是一個圓形,男一半,女一半,連夫妻白日都不能相見,晚上見面還要換關防。

文臻和燕綏都知道段夫人多年不回,對易家的掌控力肯定已經不存在,看她自己也不太在意的模樣,也就不再費心安慰。出了段夫人的門,看見易家夜裏燈火處處,路上行走的人比白天多了多,但是那些人多半頭發灰白,臉容也特別白,在黑夜裏像一片片斑駁的墻灰在移動,有些人甚至臉上已經開始爛了,夜裏這樣的一張張臉毫無生氣地飄來飄去,一眼看上去鬼片似的。

文臻倒吸一口氣,站在那裏,這是她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長川易家的遺傳病的嚴重性,也由此明白為什麽這個家族越來越行事瘋狂,為什麽又對健康的子弟有那麽大的執念。

實在是生活在這樣的氛圍內,人很容易瘋。

身體忽然被拉進一個懷抱中,燕綏護著了她的頭,道:“別看了。”

他把她籠罩在自己的大氅裏,匆匆回了院子,此時侍女來送晚飯,但看到了那麽多爛臉,文臻毫無食欲,和燕綏隨便吃了幾口。

飯後,她雙手捧著茶杯,和燕綏道:“也不知道咱們的大部隊到了哪裏了,看長川這格局,這城不能隨便進,一旦進了,很容易被兩面夾擊甕中捉鱉,你若見了林飛白,可得提醒一下,讓大部隊等一等,商量個章程再說。”

“他們想必暫時也進不來。不僅他們進不來,很可能,這院子裏的人,也快出不去了。”

文臻一驚,“為什麽?”

“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是易燕吾,我想扶持易修年上位,成為我的傀儡,掌握易家實權,我首先要做什麽?”

“爭取長老堂支持,以及鏟除對手。但他想鏟除對手並不容易,畢竟易雲岑一旦出事,嫌疑最大的就是他。很容易被人鉆空子。”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栽贓,或者陷害。這事真要做很容易,但是想做得沒有後患很難。”

“孺子可教。如果是我,我會先截斷段夫人和外界的聯系,趁著段夫人和十八部族之間關系還沒回溫的時候,搶先拿下十八部族。當段夫人及其黨羽,哦我是說那對姐弟以及我們,都先困在易宅內,他們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和余地。而困住這一群人必須有個理由,讓我猜猜,昨夜他們去看了易勒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易燕吾可能會拿這個作文章,目標可能會沖著易秀鼎,一來解決一個保護段夫人的強戰力,令她和段夫人生分,二來可以指向傳燈長老,把傳燈長老拉下馬,三來易雲岑會是此中的變數,他性子沖動,會很容易墮入對方的算計之中。”

“燕綏。”

“嗯。”

“你的大腦皮層是不是特別豐富,比平常人多十八個彎?”

“我的大腦皮層,每一層都只寫著你的名字。”

文臻笑嘻嘻地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