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羨之別怕!(第2/4頁)

這有點像當初唐羨之攜她一路奔行海上成婚,引燕綏來追,一路削弱燕綏的力量的那種風格啊。

想要在長川搞事,人不能少,金吾衛卻一開始就出了岔子,內憂外患的,眼看不得不被丟下或被弄到外圍,己方平白便失去了有生力量。

她的心砰砰跳起來,忍不住對那幢幢黑影張望,好像忽然那裏頭就能跳出一個人影來似的。

當然沒有人影跳出來,她站了一會兒,就被燕綏派人叫回去休息了。等到睡了一夜起來,林飛白等人剛剛處理完金吾衛的事情。幾個男人都是人精,文臻能想到的,他們自然也能想到,最終決定不從本地京軍中選人補充,也不留下金吾衛慢慢清洗篩查,更不耽誤此行行程,只將三千護衛放在外圍,做些探路之類的事情,一路前行一路觀察便是。

反正除了厲以書,燕綏和林飛白的武力值都高得很,足以自保,護衛更多的是充門面之用。漫漫長路一路觀察處理,等到了長川,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多半也就清楚了。

長川在北方,進入十二月就會連日暴雪結冰封路,所以路程不能耽擱,不然恐怕過年都到不了長川。而這次去接任刺史講究的是個速度。之前朝中特地放出風聲要讓易德中去,易德中出事之後此事就擱置了下來,已近冬月,按照慣例,朝中不會在這時候進行任何大的變動,所以長川的警惕性一定已經降到了最低,而每年冬天,因為氣候原因,長川大部分精力也集中在儲糧過冬加固城防雪災防治等等雜務上,道路結冰封凍,對於武器馬匹等等物資的制造運輸也會造成困難,所以這時候的長川必然是抵抗力相對最低的時候,想要一舉拿下,就要抓緊時間,盡早趕到。

這一路並不好走,尤其還可能經過西川。文臻一直在思考上次鳳袍事件,幕後人到底是誰,她在整個陰謀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易德中知道了太多本不該他知道的信息,背後一定有人在指導。而皇後明顯偷雞不著蝕把米,鳳袍被人下了第二層毒,這個下毒的人是誰?文臻打探過鳳袍自從出事後又運送上京的整個環節,懷疑鳳袍確實是還在漳縣的時候就被下過手,有人重新做了手腳。

這個人,她懷疑是方袖客。

那個女子出現得奇怪,行事也奇怪,她說是唐羨之的手下,可文臻事後問過唐羨之,唐羨之的眼神卻有些奇怪。

以唐羨之的智慧,又怎麽可能在漳縣留下一個會對自己陰奉陽違的屬下?

除非這個屬下被李代桃僵了。

文臻一直在思考方袖客的身份,她有個大膽的猜想,但這個猜想,要等到了西川才能知道了。

第二日繼續啟程,林飛白管理有方,整個隊伍並沒有因為昨晚的事故發生任何氛圍變化,那些受傷中毒的護衛都坐車在後頭跟著,由專門的醫官進行照顧。

據說那毒並不怎麽厲害,大家其實都恢復了,按說該回到自己隊伍裏,但燕綏並沒有同意,讓再觀察兩日。

白天趕路文臻除了做飯不怎麽出來,都窩在自己的馬車裏,整天寫寫畫畫。

當晚再次錯過宿頭,同樣找了個背山面水的地方就地紮營。

從不虧待自己的宜王殿下這次出來,依舊的風格低調又奢華。兩輛大車像房車一樣,可以折疊收攏。折疊的時候就是一輛比較大的馬車,到了晚間,放下支架打開之後,赫然就是間不小的屋子。裏頭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從廳到餐桌到床到洗浴間都有。空間利用非常合理精致。

這車有兩輛,殿下一輛,另一輛並不是正牌刺史的,是文別駕的。而且兩輛車中間可以相連,連在一起像一個火車房一樣,可以從這間走到那間。

當然文臻拒絕了這麽高明的設計,她總是記得把兩間相連的門關好。有時候還把兩車相連的鎖鏈給解了。畢竟她是女性,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和燕綏住那麽近,實在是不大好看。

只是晚上解了,第二天早上一看,又連起來了。

高級房車沒有別人的份,厲以書只好委屈巴巴地去住帳篷,想要和林飛白同仇敵愾訴苦,結果發現林飛白連帳篷都不住,經常抱個劍睡在高處,像是鋼筋鐵骨打造的機器一樣不怕冷。

文臻一開始沒注意這種情況,這一晚覺得有點悶睡不著,開了下窗,然後就見樹梢上垂下一個腦袋來,嚇了她一跳。

隨即她才認出,那是三綱五常裏的一個護衛。

“你就睡在這裏?”她愕然看著對方身下光禿禿的樹枝。

那人呵呵一笑,摸摸頭,“我們出外行軍都這樣睡,在高處可以望風,周圍數裏之外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們。我這還是有樹枝睡,侯爺直接就睡在石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