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平只好這一口

燕綏臉黑了。

所有聽見這句的護衛們臉青了。

“我去啊這群小王八蛋怎麽就不走呢!”文臻還在和那群小人撕逼,抓住燕綏的領口下狠手撕,“滾滾滾都滾!羨之招你們惹你們了要纏著他不放!”

一群護衛愕然看著月光下從溪水中站起的林飛白,衣領已經被撕開了,裏衣也破了,腰帶也斜了半邊,也不知道裏頭的褲子有沒有遭殃。

眾人本來看見那一幕呢以為是林侯發了失心瘋對文大人非禮了。

現在看來敢情是文大人非禮林侯?

文大人非禮林侯還喊著已經死了的唐羨之?

喊就喊吧還稱呼親熱還含沙射影!

中文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裂了。

啊啊啊殿下的憤怒一定足可毀滅洪荒!

洪荒有沒有滅中文不知道,因為下一刻他聽見了殿下領口被撕裂的聲音,一邊想著文大人中了招力氣還這麽大,逮誰撕誰,一邊趕緊招呼著其他人風緊扯呼。

人都散了,燕綏看也不看旁邊已經神態清醒的林飛白一眼,把文臻往胳膊底下一夾,轉身便走。

林飛白在他身後咳嗽一聲,燕綏就好像沒聽見。

林飛白又猶豫了一下,才道:“你……不要誤會她。她和我都中了毒,方才不過是……”

燕綏停住腳,沒回頭,半晌淡淡道,“你哪來的自信覺得她需要你幫忙解釋?”

林飛白垂下眼,冷然道:“你又是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讓人放心?”

“我不需要讓誰放心。”燕綏扛著文臻離開,“她把心放在我這裏就行。”

他帶著文臻大步走開,留下林飛白長久地望著溪水,那裏的銀光已經不見,他轉身對黑暗裏看了看,又回頭大石處,將文臻留下的那床被子,小心地,撫了又撫。

他先前在石上打坐,忽然便覺得眼前發暈,景色變幻,便又無法呼喊出聲,心知著了道,便想著去溪水邊清醒一下,然而蹲在水邊的時候,忽然就看見水裏出現了文臻,她在水中盈盈對他笑,姿態不同於平日的甜美端莊,眉梢眼角,春光蜜意,滿滿撩人……

他只覺得丹田一熱,渾身氣息流竄,恍惚裏竟然不能自控。幸虧他內力深,自幼修煉得心神穩固,隱約知道不好,便堅持著沒往前去,跪在溪水邊調息,想要驅毒,發現似乎也不是中毒,而是一種毒後幻覺,只能慢慢等那幻覺過去,那溪水流蕩,恍惚裏頭的文臻也在妖嬈曼舞,他不敢看,低著頭,好容易感覺好了些,結果文臻真的來了。

聽見她聲音那一刻他便知道糟了,更糟的是她也中毒了,而且因為內力體質不如他,發作得比他還厲害。

那一番糾纏廝打,她在迷亂,他則在迷亂中起伏,如今回頭再想,卻已不敢想,那些肌膚相觸,呼吸幽微,似要印刻於腦海中,摘不走,拂不去,觸及了便是一陣仿佛要連心的顫抖。

他回望那溪水,想起先前陰錯陽差因為她而兩次失手的那銀光。

就在方才,她大抵又救了他兩次吧?

……

燕綏扛著文臻回到房車那裏,有眼色的采雲已經燒好了熱水,和采桑做好了伺候文臻沐浴的準備。

澡桶是折疊的,平時嵌在墻上,需要用的時候拉開就行,精通機關設計的人,空間收納自然也是一把好手。

燕綏抱著文臻長驅直入,在兩個丫鬟出聲之前便道:“出去。”

兩個丫鬟一向是怕燕綏遠超怕文臻,當即一聲不吭退了出去,采桑還小心地關好了門。

燕綏擡手就把文臻扔進了澡桶。

文臻猶自死死抓著他的領口,先前的力氣已經散了許多,但還在不死心地嘟囔,“小王八蛋,敢弄走唐羨之,我撕了你——”

燕綏眉毛顫了顫,又顫了顫,低頭看她抓的緊緊的手指,忽然解開領口的扣子。

文臻順手就將他的外袍給扯了下來,非常瀟灑地擡手一扔,歡呼:“哦也,趕走了!”

那可惡的小人終於被她從唐羨之身上撕下來了!唐羨之能得救了!他得救了她就沒那麽重的包袱了,可以歡快地那啥燕綏了!

“呀呀,還有一個!”眼前還有一個小人在晃,文臻一把抓住。

燕綏看一眼自己被她抓皺的裏衣領口,撥開她的狼爪,慢條斯理地再次解開裏衣扣子,然後果然再次被文臻搶過,歡呼聲裏宛如拋學士帽一般將燕綏的裏衣也拋到了九霄雲外。

下一瞬,嘩啦一聲水響,燕綏進了澡桶。

於文臻的認知裏,便是有一個討厭的小人兒,忽然和她擠到了一起,她大怒,一把揪住那可惡的小人,就要把他再次扔出千裏之外。

可惜這回這個小人特別的滑不留手,像塊玉石一樣,抓也抓不住,撓也撓不了,她的爪子吱溜吱溜滑了半天,實在不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