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他是在撩我嗎?!(第2/6頁)

文臻戀戀不舍地嘆口氣,回頭,下床。

爬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這是我睡覺的地方我為啥要讓?

再爬回去,推燕綏,那人懶懶睜開眼,一臉“我睡得很舒服你再來騷擾我就吃了你”的表情。

“殿下啊,爸爸啊,”文臻笑眯眯在他耳邊吹氣,哄他,“我想睡覺了啊……”

“睡唄。”燕綏無可不可地道,“允許你睡一會兒,太醫馬上應該到了。”

“那你把床還給我唄。”

“這是我的床。”

“我知道這是你的床,這裏所有東西都是你的哈,你分一張床給我暫時睡一睡……”

“這是我的床。”

文臻默了一默,半晌,爬起身就走。

特麽的又狗血了!

行吧,這是你的床,你的房間,我還就不繼續這話題了,我隨便去找個床睡憋不死你。

還沒走出兩步,腰被人輕輕松松勾回來,燕綏在她身後,下巴擱在她肩頭,閑閑地道:“不和我睡一床,我要怎麽證明我不打呼?”

文臻:……

“不睡一床,我豈不要一直蒙著磨牙的冤?”

文臻:……

一雙白布襪子腳丫子伸到她面前。

“我穿襪子睡覺,不摳腳。”

一根修長的胳膊杵到鼻子下,“要不要聞一聞?”

文臻:……

身後燕綏貼得很緊,幽幽淡淡的氣息氤氳,他發質烏黑略有些硬,她頸側的肌膚敏感地感覺到了那一段微涼順滑,忽然便有些癢癢的,卻不知道是哪裏癢,又似乎是有點熱,仿佛那盛夏眨一眨眼便提前抵達,烤得她轉眼鼻尖便冒了微汗。

一瞬間她的心裏翻轉過千萬個念頭,無數的猜想在腦海中浮沉,最後化為幾個閃閃爍爍的大字:他這是怎麽了?他這是在撩我嗎?!

相識也有一陣子,也沒少見面,燕綏對她確實比尋常人好一些,但怎麽忽然就到了這一步呢?

她自認為也算了解這個香菜精,隨心所欲的一個人,確實有可能說喜歡就喜歡,喜歡了就上,並不是二貨,純粹是不屑於掩藏。

但是她沒想過這個被喜歡的人會是自己。

身後,燕綏的聲音,依舊帶著這長夜未寐的慵懶,“對了,還有口……”

“啊我知道了殿下你沒有口臭沒有狐臭沒有磨牙摳腳打呼早上起來沒有眼屎喝酒隔夜絕對沒有酒臭!”文臻爪子把他的臉一抵,嘿嘿一笑,屁股不著痕跡向後蹭出三尺。

開玩笑,下一步是要她實戰檢驗“口臭”是不是?

接著再來一發檢測有無陽痿早泄?

想得美!

老娘說過,做你嫂你嬸你娘,也不做你老婆!

燕綏下巴落空,倒也不惱,慢條斯理在床上盤腿坐了,還不忘把被她坐皺的床單抹平,忽然聽了聽外頭動靜,道:“太醫來了。”

文臻啊地一聲,這才想起還有這一出,趕緊道:“剛才是個誤會啊,我只是不方便而已哈。要麽你去讓太醫瞧瞧你胳膊?”

燕綏看了她一眼,眼神濃濃嫌棄,“癸水來了的女子我又不是沒見過,別說癸水,生過孩子的女子臉色都比你好看一些。”

文臻給他看得一愣,這裏是燕綏的臥房,她哪裏都沒看見鏡子,也不知道自己臉色怎樣了,她是從今早就覺得有些不舒服,自認為是大姨媽的緣故,但以前她這方面都挺好,怎麽臉色真的難看嗎?

正說著,外頭有人敲門,文臻被燕綏說得不免慎重了一些,穿好了衣服等著。叫進之後,進來的卻是熟人,太醫院院首張太醫,前些日子還和她打賭要讓陛下晚飯後多散步消食來著。

老張一瞧見她便是一愣,但這種在深宮裏伺奉良久的老人兒,最清楚不多看不多問的道理,向燕綏問安後以為是要給燕綏看傷,結果燕綏一指文臻,老張也不敢有什麽臉色,急忙過來請脈,文臻瞧著他半蹲著,一臉的謙恭,想著這位就算在陛下面前也有個小凳子,平日見她哪次都趾高氣昂,心中頗有種狗仗人勢的唏噓感。

張太醫給文狗子這脈一看就是半天,看得原本沒太緊張的文臻都有些不安,一旁拿了一卷書在看的燕綏也轉過頭,老頭子才臉色微帶凝重地放下手,先看了文臻一眼。

這一眼,看得文臻心中一跳,沒來由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般來說,這都是狗血劇裏宣告絕症前的眼神啊。

她暗暗磨了磨牙,決定如果等會不是絕症,回頭一定要讓老頭子吃不了兜著走。

張太醫又看向燕綏,文臻清晰地看見他對燕綏使了個“此事不適宜當著病人面說想辦法回避吧”的眼神。

文臻翻個白眼。

當著我的面使這種眼神您老才是個狗血劇看多的穿越人吧?

燕綏放下書,挑挑眉,“說啊,眼睛抽筋了嗎?”看一眼文臻,“怎麽,不能被她聽?你操什麽閑心?哪怕馬上就要死,她也有權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