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燕懟懟(一更,今日三更)(第2/4頁)

文臻:哦,原來是缺德樹上又結缺德果。

皇帝倒無所謂的模樣,笑道:“你長慶王叔二十一方才娶王妃。”

燕綏詫道:“我們在說孔雀。”

“娶王妃時機不巧,過門一月王妃之父過世,王妃守孝三年,所以長子直到你王叔二十六歲才出生。”

燕綏:“我們在說孔雀。”

“因為王世子出生得太遲,也沒能趕上前些年皇族子弟龍驤營選拔,失去了好些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

燕綏不說話了,微微掠起眼角,眼神裏滿滿的還是“我們在說孔雀,你岔這些做什麽?”

“連帶著王世子也娶親遲,又錯過了去年的皇族子弟集中冊封。”

燕綏扔掉了手中的瓜子,用瓜子殼拼:孔雀!

皇帝還是那一臉的不疾不徐。

“……你王叔之所以事事遲步步遲,是因為他十八歲準備娶王妃的時候,被人一把火燒掉了王府,而欽天監認為此事不祥,必得在原址重建王府才能大婚,他只得再花三年,重建王府,之後才娶王妃進門。”

“……而那個放火的人,是兩歲的你。”

……

半晌之後,燕綏狀似無意一拂袖,案幾上瓜子殼拼的字沒有了。

長慶郡王瞪著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四周的重臣一臉想笑不敢笑的便秘狀。

文臻只有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以免嘴角的笑容被那誰看見引發遷怒。

好笑之余又有些淡淡羨慕,沒想到東堂皇族父子是這樣相處的,沒想到天家還有這樣的父子親情。

聽說燕綏和他娘的關系不大好,幸好,還有這麽個溫和愛開玩笑的父親。

雖然皇帝用一種損人戲謔的方式解決了這個問題,但長慶郡王的怒氣顯然沒有因此消弭,在發現自己的眼神殺不起作用後,他試圖開始另一個問題。

“宜王殿下這麽多年依舊淘氣啊。說到當年臣納王妃的事,臣倒是要笑殿下一句,當年臣若非那縱火意外,十八歲也就成家了,殿下如今二十有一,怎麽還不見王妃進門啊?”

天底下所有的老子都是希望兒女早日成家的,說到這個話題,連皇帝也不再玩笑了,微微直起身子,正要說什麽,燕綏已經又拿起了那碟瓜子,磕了一顆,摸了摸指尖,道:“我小時候吃瓜子不小心,把這手指尖劃破了,到現在還有一道疤呢。”

長慶郡王愕然道:“手指有疤和王妃進門有什麽關系?”

燕綏斜斜掠起一眼,笑道:“是啊,你說呢?”

……

一霎寂靜。

在座的能位極人臣,都是人精,頓時便知道,長慶郡王又被懟了!

又被懟了!

那位不著臟字,盡得風流。

手指有疤和王妃不進門沒關系,我王妃不進門和你也沒關系。

“要你多管閑事”六個大字就差沒直接甩人臉上,但比直接甩人臉上還叫人尷尬,長慶郡王微黑的臉色這下黑紅黑紅的,半熄的炭似的。

皇帝也怔了一瞬,隨即笑著搖頭,暗帶警告地瞟燕綏一眼,隨後岔開話題說起正事,先說了要讓長慶郡王小兒子司空昱進天機府的事,長慶郡王臉色這才好看一點,起身謝恩。

皇帝又說起堯國華昌郡王世子要來東堂求學的事情,著令太子傳諭鴻臚寺和國子監做好準備。便有一個坐在燕綏對面的青年男子起身應是,文臻這才知道太子也在座,看看雖然面貌英秀卻在燕綏光彩之下毫無存在感的太子,她心裏不由默默嘆口氣。

又提起這位世子作為周邊諸國第一位對東堂表示善意的王族之後,此次前來到底應該以何種態度和規格接待,幾個老臣都表示我東堂為華邦大國,豈是一個小小堯國所能企及,雖然沒有臣屬關系,但說到底也算天朝上邦,自然應該保持適當的尊貴,略略有些禮遇也就罷了,太過周到,反正會令那些山野小國產生自大之心。

文臻聽著,心想裝逼這種技能真是不分時代,古今皆同。

皇帝本來也沒什麽意見,結果燕綏用鼻音表示了唯一的不贊同。

皇帝也便立即認真聽取了這聲鼻音。

燕綏的理由很簡單。

“堯國的土包子,應有見世面的機會。”

文臻想我錯了,這位才是真正的B王。

於是又決定好歹要盡主人之誼,要讓對方感覺到賓至如歸,並充分感受到上邦的物阜民豐,商定操辦一桌不過分正式又足夠令人記憶深刻的小型國宴,這事依舊交給太子去辦。

皇帝又說起西川郡邪教“共濟盟”煽動民眾,占山為王的事情,幾位老臣倒覺得不過是疥蘚之疾,已經鬧出不止一次了,諭令州刺史郡守縣令三級地方官吏不可懈怠,著力搜捕,清查謠言源頭,那也在祖少寧陷陣營管轄範圍內,再調動陷陣營臨境震懾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