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口吐芬芳(已修改)(第2/2頁)

他說的是虛歲,也是古人慣常用的算法。

“是呀,我才十歲呀。”齊晟一臉崩潰地對賀章道,“賀大人,對一個十歲的孩子情根深種,您不覺得這……這太……太那啥了嗎?”

他已經猜出來贏悅是重生的了。

既然有了提前抱大腿的心思,重生前年紀也不小了吧?

雖然齊晟實際上是老黃瓜刷綠漆,但贏悅肯定不知道啊。

所以,她究竟是得有多厚的臉皮,多變態的心理,才能說出對一個十歲的孩子情根深種的話的?

“呃……”

賀章尷尬了。

他突然發現,相信贏悅那番鬼話,並且還在當事人還有天子面前問出來的自己,真是蠢透了。

贏燎則是幹脆舉袖掩面,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別問,問就是丟人,丟死個人了。

但賀章既然問了個開頭,那就得把剩下的都問下去。

“那六殿下對贏姑娘,可有什麽……咳,什麽想法?”

“想法?當然有!”

在在場三人震驚的目光中,齊晟深吸了一口氣,問贏燎,“贏大人,你介意我說實話嗎?”

贏燎:“……六殿下請便。”

——其實我很介意,但我不能說。

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然後,贏燎的預感就成真了。

只聽齊晟先是“呵呵”了兩聲,略微表達了一下對贏悅的真情實感,接著就開始口吐芬芳。

“那就是個長得醜還腦子有病的。賀大人聽過‘醜人多作怪’嗎?她就是現實版的。自從見識過這位贏姑娘之後,本殿可算是對這句話有了具體的形象代入了。”

連著上輩子算上,齊晟都沒有這麽毒舌過。

實在是贏悅給他的心理陰影太大了,如今人都離開崇文館,還要讓自己聽見她的消息。

這也太虐了,他自己都要心疼他自己了。

齊覃:“…………”

贏燎:“…………”

賀章:“……六殿下真是……哈哈,真是實誠。”

除了實誠,他也實在是說不出別的了。

問了這兩句之後,賀章也能確定了,恒王長子這個案子,純粹就是因為贏家大姑娘的臆想引發的。

據贏家大姑娘所說,她和六皇子是兩情相悅,只是六皇子性格比較別扭,一直不肯承認。

所以,她才想到了“共患難”這個主意,想要借此逼六皇子親口承認對自己的感情。

可是,賀章又不瞎,六皇子言語神態之間,對她的厭惡全然不似做假,又怎麽可能像她說的那樣,對她有什麽其他想法?

聽了賀章的敘述,齊覃和齊晟父子都沉默了。

——這世上居然還有比朕(父皇)更自信(自戀)的人?

而贏燎,則是把臉捂得更嚴實了。

直到這會兒,他才後悔平日裏對兒女的關注太少了,以至於讓贏悅養成了這副性子。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可賀章卻並沒有因為結了一件案子而高興,反而更愁了。

因為,恒王嫡長子的案子了結了,就說明長寧侯世子那件案子的線索,徹底斷在這裏了。

齊晟倒是有心問問人販子的事,但他上輩子不是學刑偵的,對於破案一竅不通,實在是幫不上什麽忙。

幸好,齊覃問了,“長寧侯世子的事,有線索了嗎?”

賀章看了齊晟一眼,又略猶豫了片刻,見天子沒有讓六皇子離去的意思,這才如常奏對。

“臣前日夜裏接到報案之後,就請旨封鎖了城門,那些匪徒不可能出得了城。”

齊覃怫然不悅,“朕是問你,有沒有進展。”

賀章的汗都要下來了,腰恨不得彎到地上,連連道:“臣無能,臣惶恐,請陛下息怒。”

一旁的齊晟看得不落忍,插言道:“是啊,父皇,多愁多怒老得快。像您這樣的天人之姿,老去了多可惜呀。”

這話說的實在不像樣,賀章的腦袋埋得更深了,生怕六皇子引得天子動怒,再遷怒了自己。

反倒是贏燎,他想起了某次面聖時,天子損他女兒的同時,還不忘對自己大加誇贊的事,覺得六皇子是好心幫忙。

至於判斷的因由?

六皇子身為天子的兒子,肯定比他這個入京未久的外臣對陛下了解的更深。

贏燎又發現了六皇子的一個優點。

——心性仁厚。

可是,他越是發現六皇子的好,就越是哀嘆自家女兒沒福氣,追著六皇子跑了那麽久,都沒給人留下半點兒好印象。

果然,就聽天子笑罵了一句:“就你話多!”

賀章微微一怔,慢慢把埋進脖子裏的腦袋□□了些。

——危機似乎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