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口吐芬芳(已修改)

接到來旺讓人遞回來的消息之後,贏燎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與此同時,他也產生了和恒王類似的疑惑。

自己這個大女兒,到底是聰明呢,還是蠢呢?

你要說她聰明吧,她一個大家的姑娘,手底下總有那麽幾個能使喚的人吧?這種和賊人接觸的危險事,居然自己親自去幹;

你要說她蠢吧,她竟然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連欒氏這個掌管後宅的當家主母都不知道。

在這一點兒上,贏燎倒不會懷疑是欒氏故意放水。

因為他知道,欒氏沒那麽蠢。

欒氏就算不喜歡贏悅,為著自己的親女兒贏嘉著想,也會盡力保全贏悅的名聲的。

實際上也就是如此。

在欒氏見識到了贏悅的不靠譜之後,下意識的打算,就是把給贏悅說親的事往後拖個兩三年,跟自己女兒贏嘉放到差不多的時候。

這樣,就能最大程度上避免了贏悅嫁人之後,在婆家暴露了自己的本性,破壞了欒氏好不容易替她營造出來的溫柔靦腆的好名聲,進而影響了贏嘉說親。

但是千防萬防,放不住豬隊友帶不動啊。

更讓贏燎絕望的是,這個蠢丫頭想要算計的原本不是恒王嫡長子,而是六皇子。

“我早該想到的!”贏燎伸手就朝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又悔又恨地說,“這丫頭早就對六皇子心懷不軌,我當時怎麽就沒想到這種可能?”

“誒,老爺。”欒氏急忙上前,雙手握住贏燎的手,防止他再打自己,心疼地勸道,“這怎麽能怪你呢?”

“唉!”贏燎恨恨地嘆了一聲,有氣無力地吩咐道,“備水,沐浴,我得進宮一趟,向陛下請罪。”

欒氏遲疑道:“老爺,這……”真不是你的錯呀。

贏燎催促道:“快點兒吧,我得趕在賀章前面進宮。”

要不然,誰知道賀章會在天子面前說點兒什麽?

欒氏不敢再怠慢,急忙吩咐人擡熱水,她自己則親自去給贏燎準備面聖的常服。

於是,等齊晟跟著田保到了乾清宮之後,見到的就不止是賀章一個了,而是堪堪比賀章早來了一刻鐘的贏燎。

別看只是早了一刻鐘,可是已經足夠了。

因為賀章只知道贏燎比自己來的早,並不知道早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在天子面前說了什麽。

因此,很多事情,他都得斟酌著說了,以免踩到了贏燎提前挖好的坑裏。

齊晟進了殿,行了禮,就扭過頭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來這兩個偷偷打量自己的人。

兩人不防備自己偷看被褥逮了個正著,都有些尷尬。

好在,齊晟並沒有讓他們難堪的意思,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現的樣子,問天子:“父皇,不知道這兩位大人是……”

兩人下意識地松了口氣,趕緊行禮:“下官刑部左侍郎贏燎(順天府尹賀章),給六殿下請安。”

這兩個,可都算是天子的近臣了。

齊晟趕緊叫人起來,“兩位大人快免禮,小子後學末進,當不得如此大禮。”

贏燎先是見了六皇子的容貌儀態,心裏就忍不住贊了一聲“好”,如今又見他如此謙遜知禮,就更是忍不住暗嘆:也怪不得那蠢丫頭鬼迷心竅。

而賀章,也有類似的想法:如今六皇子也就是年紀尚小,待日後長成,怕是整個京城的女郎們,都要害了相思了。

齊晟可不知道面前這兩位大人怎麽在心裏誇自己呢,他就是覺得奇怪,他們找自己幹嘛。

接到了來自兒子的疑惑,齊覃對賀章道:“賀卿,朕之六子已然在此,你有何事,盡管詢問。”

“是,多謝陛下。”

賀章朝天子行禮拜謝之後,才朝齊晟拱了拱手,問道:“六殿下,您可認識贏大人的長女?”

“姓贏的?認識。”他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了贏燎一眼,神色古怪地說,“原來,那是贏大人的女兒。看起來,還真不怎麽像。”

怎麽當爹的一看起來就很穩重靠譜,做女兒的卻是腦子有問題呢?

不是說生女肖父嗎?

怎麽到了贏悅這兒,不但容貌和親爹不像,在腦子的發育健全尚,差得更遠呢?

贏燎很好地接收到了齊晟那古怪目光的意思,心裏羞愧的同時,也忍不住辯解了一句,“長女生母早逝,拙荊對她不免過於寵溺了一些。”

卻不知道,他這一解釋,更讓齊晟誤會。

齊晟“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心裏腹誹:就是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唄。

賀章可不管這些眉眼官司,他又問:“那六殿下可知,贏家姑娘,對你情根深種?”

”什麽?”

齊晟震驚了。

他機械地轉頭,目瞪口呆地問齊覃,“父皇,兒子今年幾歲了?”

齊覃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要作妖,但還是配合地說:“剛滿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