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頁)
這樣嗎?
裴月明也沒耽擱,找個借口就出了門。
……
城東宅子。
王鑒端了茶盞來,蕭遲唇碰了碰,皺眉道:“怎麽這麽燙?”
他嫌棄罵:“笨手笨腳,連茶都不會泡了,還不趕緊換了?”
“……”這都第三杯了。
王鑒苦著臉,端起茶盞出去了。
其實也不是王鑒泡茶技術突然跳水了,主要是蕭遲這會心裏有點不自在。
昨夜情緒失控和裴月明吐露了心聲,他酒醒後就覺得挺丟人。要是平時,他肯定很長段時間都不會樂意和她碰面的,可偏偏他沒人商量。
王鑒等人忠心歸忠心,但不可能和他們討論這個,也討論不了。
數來數去,也就個裴月明。
說到這裏也是稀奇,她真不像個大家閨秀,誰家閨閣千金不是彈琴畫畫做做針線的,哪能談論這種事情?居然還面不改色說得頭頭是道。
也是,《漢書》誦背如流,冒充他居然能不露破綻,這本來就不是個尋常閨秀幹得來的。
不過哪怕裴月明再不走尋常路,那也是個女孩子,和個小丫頭討主意吧,蕭遲自詡大男人個,於是就覺得很抹不開面子。
歷來去哪裏都泰然自若的人,這會兒倍覺坐不住,像是底下這張短榻安了釘子似的。
等王鑒苦哈哈換了第五次茶盞的時候,裴月明終於趕到了。
她進門,他瞄了眼,“……來了,怎麽這麽晚?”
裴月明沒好氣,“你以為我是你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說著打量兩眼,見蕭遲眼睛有些泛紅,可見昨夜大醉後沒睡好。不過他整個人精氣神感覺好了,先前那種隱隱約約壓抑消沉散了許多。
她坐下來,“怎麽了?”
蕭遲瞄了她眼,這小丫頭果然不怕他了,不過這會,他罕見沒和她計較,輕咳聲清清嗓子。
“昨天的話,我想過了,你說得不錯。”
昨夜猶如被開啟道新大門,思維順著從前未想過的方向直去。事實上,幾乎和裴月明說的當時,他心裏就有了決斷。
對!沒錯!他就是要爭,要手掌權柄,要讓他父皇刮目相看,要誰也不能再輕易擺布他,連他父皇都不可以!
還有,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向蕭遇下跪!
主意定下不難,難的是怎麽做?
如何跨出第步?
得先破開這個重重束縛的局面,否則說什麽掌權坐大都是空話。
“……你有什麽主意嗎?”蕭遲有些難為情,端起茶盞低頭啜了口,表情不大自然。
裴月明倒沒多留意,她托腮:“飯口口吃,路步步走,現在要做的,當然設法入朝了。”
進入朝堂六部,才能說其他,不然什麽都是廢話。
這個蕭遲當然知道,提起這個他臉色就沉下來,半晌,才道:“……你知道的,我父皇不願意我入朝。”
不然就不會有崇館這事了。
“殿下要入朝,繞不過陛下。”
這是肯定的,裴月明坐直:“依我看,殿下還是有爭取機會的。”
“你說。”
她瞄了他眼,悠悠說了句似乎不大相幹的話:“嘗聞敗也蕭何,成也蕭何。”
需知,皇帝對蕭遲不單單只排斥,還有真疼愛啊。
皇帝這種矛盾復雜的情感是把雙刃劍,退,可束縛傷害蕭遲,進當然能割開局面了。
以情為攻,只要利用得當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