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蕭遲聽就明白了。
他臉色很難看,大約是第次有人提議他在與父母之間的感情加以利用。
裴月明沒再說話,對這個問題她很含蓄點到即止。
其實這也不難,蕭遲又不蠢,他為什麽想不到?大概是他潛意識排斥這種想法吧?可見在他心裏父親分量還是很重的。
不過蕭遲很快恢復了,瞬間的復雜情緒頃刻被忿懣覆蓋,他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他沒錯!若不是他父皇,他也不會如此尷尬難堪!
他抿緊唇,思索片刻,慢慢說:“這次瑤花台的事,你認為合適嗎?”
蕭遲還真是舉反三,裴月明眼前亮,她想的也是這個,“我覺得可以。”
來要入朝,就得快,趁著還在崇館期間,在皇帝心裏這事兒還新鮮著呢!
二來,以情為攻,基礎是什麽?當然是皇帝對兒子真疼愛!
說到第二點,不得不提下朱皇後母子。
據蕭遲說,昨夜在瑤花台時,朱皇後當場就氣憤要徹查到底了。這不奇怪,畢竟不管私底下如何,朱皇後貫都是以嚴肅板正的形象示人的,她從不在明面上說半句貴妃的壞話,就算當年貴妃還在宮裏住的時候,她也沒克扣過半點用度,該給該足,不該給不給。
在皇帝和朝臣眼,她就是這麽個謹守規矩的皇後。
因此在皇帝跟前,她還是有定可信度的。
太子也是,私底下再不和,在皇帝面前也很注意不留下不容手足的壞印象。
所以,皇帝才不覺得他愛子其實已經無路可走。他讓蕭遲去崇館,未嘗沒有分開兄弟兩個的意思,以免時時沖突,最後造成無法調和的後果。
裴月明說:“那你爭取查案。”
他們要做什麽?
他們就是要讓皇帝知道皇後母子私底下對蕭遲的忌憚迫害,明白蕭遲的真實處境。
至少生疑。
這才是動之以情的基礎。
旦皇帝明白了,他自然而然就會擔心自己百年後蕭遲的處境,這時愛子之心大漲,他未必就此改變主意,但動搖也是肯定的。
蕭遲的動之以情的機會就出現了。
“你得設法先把案子拿到手了,再見機行事。”
得介入,不然說什麽都白搭。
蕭遲擡頭:“這事你放心!”神態十分之有把握。
那就好。
兩人接下來商議些方向細節,把大致可能和該怎麽應對都討論了下。
脈絡理順了,大概步驟也有了章程,如同蕭遲心裏的目標樣,前所未有的明確和清晰。
他昂首,他不要再被任何人擺布,即使是他的父皇也不行!
“你看看,看過我撕了。”裴月明塗塗改改,將摘抄遞給他。
“寫的什麽亂七糟的,”他有點嫌棄瞥了眼,“行不用看了。”丁點東西還記不住麽?
蕭遲站起身,彈了彈衣袖:“到時讓王鑒給你說,我回去了。”
“去吧去吧。”
裴月明沒好氣收回摘抄,邊寫邊說隨時塗改你還想寫成什麽樣?這樣很好了知道不知道?!
蕭遲眉目間恢復從前的矜傲不馴,陰霾消沉俱掃而空,那對黃玉麒麟不知從哪裏拿出來的,重新拿在手裏盤著“噠噠噠”。
然而她居然覺得這樣的蕭遲更順眼,裴月明吐槽自己,什麽毛病?丫的怕不是坑出慣性受虐狂了!
想起這個,她和他說:“那以前的事就筆勾銷了。”好好起幹,不許再坑我。
蕭遲瞄了她眼,矜持點點頭:“本來就沒和你計較。”
這還沒計較?
裴月明翻了個小白眼,“那謝謝你了。”
蕭遲居然本正經點點頭,表示也不必太客氣。
怕了你了,趕緊走吧大哥!
蕭遲也打算走了,不過擡腳前忽然想起事,又坐回去,問她:“昨天回去我臉有點紅。”
不是酒後的紅,而是皮膚上有些紅印子,大片,有點點……像巴掌印。
他皺眉摸了摸臉,還有嘴:“有點青。”
嘴唇上下各點,還挺對稱的,“你來的時候什麽情況?知不知怎麽弄的?”
“……”
巴掌是她扇的,嘴唇是她下了死力氣捏的。
裴月明立馬心虛,“不知道,我來了就緊著扶你了,你沉得很,我沒留意其他。”
她忙補充:“你站都站不穩,看我額頭磕青了大塊。”
她趕緊摸摸藏在頭發裏的小雞蛋,以表示勞苦功高。
蕭遲有點狐疑看了她兩眼,裴月明臉鎮定無辜回視。他按了按唇下的痛處,又回憶下,實在想不到,她不知就算了,瞄了眼裴月明的小雞蛋,“行了,我回去了。”
“去吧。”趕緊走吧。
蕭遲就匆匆趕回行宮,回去第時間打發了人去皇帝那邊。
王鑒便取出玉蘭膏,要給他嘴唇搽藥,這玉蘭膏內造進上的藥,化瘀消炎最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