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3頁)

李深向窗外的網球場看一眼,“你剛才跳起來,腿肯定又疼了。他連這個也沒察覺,還讓你繼續給他充門面。”

陳烏夏知道他在說鄭良驥。她憋住了,不發一言。

李深又說:“他接不住球丟的是他的臉,你拼命做什麽?”

她咬住了吸管。

李深繼續說:“讓一個受傷的女孩給他擊球,他是不是男人。”

陳烏夏忍不住了,說:“我沒事!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亂評價。”

李深:“朋友會讓你崴腳打網球?”

她不想理他,拿起檸檬蜜就要走。

他上前攔住了。

陳烏夏擡頭:“我做什麽不關你的事。交朋友是我的自由,我哥也沒管我。”

“剛才叫你為什麽不說話?”李深搶走了她的檸檬蜜。濕漉漉的吸管上有小小的牙印。

“我沉默寡言。”她想奪回杯子。

他擡高了手。就是欺負她不如他高。

走來的幾個人投來打量的目光。陳烏夏索性不管這杯檸檬蜜了,要去網球場。

李深一把拽了她回來。

她瞪起了眼,“你有話說話,別亂動手。”大庭廣眾,她以為他會放開。

誰知,他拉起她向另一邊的走廊去。

陳烏夏掙了掙,“你要去哪兒?”

李深牢牢扣住她,“外面說。”

“好,今天說清楚!”到了室外,她用另一只手去摳住他的手指,想趁機反擊。

他略施巧勁,擒住她的手腕。兩人到了一個紅磚墻小樓前,他推開一間門。

貴賓更衣室比較寬敞。只要不互毆,站兩個人綽綽有余了。

陳烏夏抱起手,先發制人,說:“李深,一切過去了,說再多也是徒增煩惱。我們見面也會想起不愉快的過往,以後別見面了。”

李深關上了門,“嘭”地一下。“陳烏夏,你昨天早上怎麽說的?出爾反爾不是你的性格。”

陳烏夏:“你上了大學,我知道了。”

“所以?你沒有別的負擔了。”

“是啊,我想通了。”

“哦,想通了。”他掏出了一支煙。比剛才冷淡。

冷淡才好,冷淡就是回歸平靜。“世上很多事沒有誰對誰錯。”她咳了下,“抽煙請出外面,謝謝。”

李深沒有拿打火機,指尖撚著煙絲玩。“一天就想通了?”

她點頭:“執念只在一瞬間。”

李深:“你憑什麽想通了?”

“……”陳烏夏覺得,兩人的事撕破臉太尷尬,點到即止就好,為曾經的回憶留幾分薄面。哪知,他還好意思問原因。憑什麽?憑他是個大騙子。

李深:“陳烏夏,你除了內疚,其他什麽也沒剩下是不是?”

“當然了!我又不欠你的。”她理直氣壯。說完了想起,自己還欠他一筆帳。她的氣焰矮下了一截。

李深:“我就知道。”憑她的豁達,得知他上了大學,沒幾天就會把他拋之腦後了。

她記他三年這麽久,憑的也就是愧意而已。這些沒了,也就沒了。

煙絲碾碎在掌中,李深用手指拂下去。“你和那個暑期工怎麽回事?”

“和他沒關系。這是我和你的舊事,遷怒別人不大好。”陳烏夏看著李深挑著煙絲,再撚碎。他重復著同樣的動作,地上落了些碎屑。“你說的,當年的事早過去了。以後我們路歸路,橋歸橋。話到這裏了,拜拜。”她道了別,走過去要開門。

他把門給擋住了,低眼看她,“你昨天早上是打了最後的招呼?”

“是。”她推他。

李深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我這次回來,你三番五次到我面前懇請我的原諒。陳烏夏,你是不是就等著我接受你的道歉,然後就兩清了?”

“我需要你的原諒嗎?”陳烏夏氣極:“你真的覺得我做錯了?我僅僅說出我親眼所見的事實。陷害你的不是我,假扮你的人不是我。對,你給我補課那麽久,我沒有百分百信任你的人品,是我錯了。但我除了這一點,哪裏對不起你了?”

李深:“你認錯了人。他大我一個輩分。”

“我很抱歉……”那天昏天黑地,她聽到丁晴叫他的名字,已經先入為主了。她掙著:“我要出去了。”

李深扣住她的手指的力量變大。“我本來過去了。是你一直在提醒我。”

陳烏夏想,自己哪裏提醒他了?她連他的人也找不到。但,現在不是講理的時候,她說:“我以後也不提了。”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連忙拿起:“鄭良驥,啊,我在衛生間,一會就——”

李深到手機邊說了一句:“她不在。”

陳烏夏怒目而視,昨天早上,他也是偷聽她的電話。荒廢兩年時間,盡學壞東西。她對鄭良驥說:“我遇到了同學——”

李深:“是‘男’同學。”

“一會兒回去。”她掛斷了,冷冷地說:“李深,讓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