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2/3頁)

至於掩蓋什麽,依然沒有頭緒。

她出了一回神,忽然想起剛才那幅畫像,伸手到藺效懷中摸索起來。

她的動作撩得藺效隱隱有些燥熱,忙捉住她手,低聲問:“找什麽?”

“找那幅畫像。”沁瑤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藺效看著她,她太嬌太美,看得他無法自抑,到底沒忍住,低下頭,輕輕啄了啄她的唇。

可惜今夜還有好些要事要辦,藺效不敢放縱自己,只吻了一下,便克制地離開。

這吻史無前例的短暫而輕如羽毛,沁瑤卻因察覺到他的克制,反在心上烙下了極重的重量似的,藺效剛一離開,便勾住他的脖頸,反客為主地親了一口。

親完,不讓他借機得寸進尺,只笑著催他將畫像取出。

藺效又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才慢吞吞取出畫像,在沁瑤眼前展開。

兩個人借著並不太明亮的車燈細看畫中人。

看了一會,兩個人心裏都有升騰起一股怪異的感覺,不知是神態還是某處五官,總覺得這個人在哪見過,但記憶中又沒有一個人的長相與此人相符。

正低聲探討,馬車已到了瀾王府。

兩人回思如齋換了衣裳,飲了口熱茶,消散身上的寒氣。

“一會王行之他們便進府了。”藺效對沁瑤道,“他們此去將近兩月時間,在淮南道各處來回馬不停蹄地奔波,著實辛苦,希望還算順利,挖到了些許緣覺真正的來歷。”

沁瑤聽著外屋的更漏聲,知道已接近子時,她盼緣覺的消息已盼了太久,臨到末了,不覺欣喜,反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溫姑見小兩口顯然還沒有睡覺的打算,怕他們腹餓,便張羅著呈上一些熱粥點心,供兩人宵夜。

剛吃了兩口,便有下人在外傳話,說王護衛幾個回了府,在外院立等世子回話。

藺效凈了手面,令采蘋替沁瑤披上大氅,要帶她同去外書房。

沁瑤自然是求之不得。

兩人到了外書房,遠遠便看見幾個身著勁裝的護衛候在院外,人人身上風塵仆仆,領頭兩個正是王行之和譚啟,看見藺效,紛紛上前行禮,“世子,世子妃。”

藺效點點頭道:“進來說話。”

沁瑤知道外書房乃瀾王府重地,除了阿翁和藺效,無人可以非請入內。

而阿翁向來不理正事,如今瀾王府支應門庭的是藺效,因而外書房基本是藺效一個人在用。

進了內,王行之等人喝了幾口常嶸幾個親自端來的茶,稍作休息,便將這一月多以來的調查結果一一向藺效詳稟。

“屬下們先去的青州,拿了如今緣覺表面上的生平履歷前去打聽,果有其人,幾次科舉的記載都真實詳實,斷做不得假。因這書生父母早亡,家中只他一個,親戚少得可憐,屬下們也是找了許久,才找到這書生一個遠房堂弟,說來也巧,此人二十年前因做買賣搬出了青州,近年來才搬回來,找遍整個青州,只有此人年輕時跟書生有過往來,若是頭兩年去打探,還真沒辦法打聽清楚書生的底細。屬下便拿了按照緣覺如今模樣仿畫的年輕時畫像,給那人看,誰知那人竟不認得畫上的緣覺,說書生長相平平,跟緣覺的模樣大有出入,不可能是同一人。屬下們便知道,緣覺的這份青州履歷確是造了假。”

藺效和沁瑤聽到這消息,一點也不意外。

藺效示意王行之接著往下說。

王行之道:“屬下們只好沿著青州一路往南找,每到一處州縣,便持了王爺的令牌讓當地官吏查找近二十年失蹤之人,找了半月,不是年齡對不上,便是時間對不上,直到找到越州,才找到一個年齡跟緣覺對得上號的。此人姓蘇,名建甫,算是名門之後,乃當年越州一位世家大族蘇家的公子。說起來這蘇家在當地建府已逾百年,代出鴻儒,在越州極有名望,可惜從上幾輩起,當家人便連生怪病,沒幾個熬過了而立之年,人丁因而漸漸凋零,到蘇建甫這一輩時,只余他一個支應門庭的男丁。”

沁瑤聽到蘇建甫這個名字,腦中猶如閃過一道白光,險些坐不住,沒錯,那回緣覺在師父房中時,師父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就是蘇建甫。

看來這人就是緣覺無疑了,沒想到他竟出身這等百年世家,難怪身上總有股讀書人的儒雅氣質了。

王行之又道:“二十年前,這位蘇建甫不知什麽緣故,舍下諾大家業,不告而別,蘇府無人主事,短短兩年便衰敗了下來,下人們更是各謀出路,全無音訊。我們找了許久,才在隨州找到一位當年在蘇府做過管事的下人,將緣覺的畫像給他看,那人一看畫像,便又哭又笑,說天可憐見,大公子竟還在人世,瘋瘋癲癲,喜不自勝,我們才知道緣覺便是這位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