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6頁)

屋外眾人:“……”譚家果然家風雅正,名不虛傳,反觀羅氏,眾人嘖嘖嘖竊竊私語,眼神難掩鄙夷。

羅氏沒料到會弄成這樣,氣急敗壞道,“別聽譚振興瞎說,他仗著讀過幾年書就欺負我老婆子……”

“譚老爺育子有方,搬來許久,從未聽他們議論過誰的不是……”而且譚家和睦,除了譚大公子的哭聲,不曾有半句吵鬧聲傳出,所謂家和萬事興,孰是孰非,眾人心裏已有定論。

譚振興心知這頓毒打是逃不過的,他認了,下次再讓他碰到羅氏,他還會罵,這次在自家門口,他有所收斂,哪日到僻靜的小巷子,他要唾沫橫飛地罵得她分不清東南西北,要不然真以為他們好欺負呢,論罵人,羅氏還不是他的對手。

外人還有人,譚盛禮嫌丟臉,斂目,“去堂屋。”

“是。”

譚振興咬著牙,雙目緊閉,準備打死也不哭出聲,但左等右等不見譚盛禮的木棍落下,他微微睜開眼,就看木棍直直指著自己的臉,他打了個哆嗦,再次閉上眼,聲音顫抖,“父親。”

“羅氏說挑撥離間是怎麽回事?”

譚振興搖頭,“不知。”

“買宅子又是怎麽回事?”他記得羅氏說他們家買的宅子是她先看上的,譚盛禮不認為自己聽岔了,“你們和劉家搶宅子?”

“沒有。”眼前就是木棍,譚振興渾身緊繃,根本回答不出完整的話。

見他瑟瑟發抖,眼淚嘩嘩往下掉,譚盛禮先放過他,喚譚振學和譚生隱進屋,譚振興說不清楚總有人說的清楚。

兩人心知躲不過,進屋後就老老實實跪在譚振興旁邊。

“父親。”

“辰清叔。”

譚盛禮將剛才的問題又問了遍,譚振學不敢有所隱瞞,把買宅子的事交代了,他清楚譚振業是故意針對劉家,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劉家,譚振業去年就該過了縣試,今年同他們參加院試,譚振業咽不下這口氣實屬正常,念及此,他沒有把譚振業供出來。

不出意外地,他們都挨了打。

但譚振興是始作俑者,挨得更重,譚振興剛開始咬緊牙關不出聲,幾棍後憋不住了,張嘴啊啊啊大哭,哭聲淒厲,響徹天際,嚇得院子裏安分的雞暴躁地去琢大丫頭,大丫頭被琢了兩下,跟著放聲大哭。

屋裏哭得打嗝的譚振興無意聽到門外的哭聲:“……”大丫頭是在學他?

“嗚嗚嗚嗚……”汪氏生的什麽玩意,竟然敢學他,“嗚嗚嗚……”

等著,待會非好好教訓大丫頭不可,敢笑話老子,活膩了。

然而,譚盛禮沒有給她收拾大丫頭的機會,譚盛禮揍完他們就攆他們回屋抄書,自己牽著大丫頭出門逛街了,還給大丫頭買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逗得大丫頭開懷大笑,祖父祖父叫得好不親熱,見狀,譚振興有意收拾她也沒膽了,看得出來,譚盛禮很疼大丫頭,她如果打大丫頭,保不齊自己又會挨打。

他完全不知是被譚振業坑了,譚振學和譚生隱也不會提醒他,否則等譚振業回來,兄弟兩因此事鬧的話還得再挨打,過去就過去罷,兄弟間不用凡事都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且看譚振興挨了打後整個人神清氣爽如獲新生,更不會告訴他這件事了。

整個譚家,譚振興挨打次數是最多大,心也寬,每次挨了打就不會再想,何況眼看離院試沒多少天了,他也沒功夫回想自己為什麽挨打,因為他要專心讀書,考上秀才後就能休妻了,他實在忍不住了,汪氏邋遢,清晨吃她煮的粥,譚振興吃到了根頭發,惡心得不行,丟下碗就下桌,誰知汪氏不嫌臟,自己端著他吃過的粥接著吃,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不是惡心自己嗎。

他想過了,必須休妻。

要獲得回報就必須付出,因此,他比平日更刻苦,雞打鳴前就起床讀書,午睡也不睡了,翻以前的詩文背,瞌睡了就洗個冷水臉繼續,幾天下來,功課有沒有長進他不清楚,照鏡子明顯感覺臉小是真的。

約莫他的用功感染了其他人,譚振學和譚生隱跟著他熬夜苦讀,半夜都舍不得閉眼。

勤奮到自己都害怕的地步。

這天,譚盛禮檢查他們的功課後,眉頭緊皺,挨個喚他們進屋說話。

槍打出頭鳥,譚振興推譚振學先進屋。

譚振學無奈,緩緩推門而入,誰知譚盛禮看到他,冷聲問,“振興呢,喊他進來。”

門外的譚振興打了個哆嗦,悶熱不堪的天硬是驚出身冷汗來,理了理衣服,故作輕松地擡腳進門,見譚盛禮面色陰沉,瞬間耷拉著耳,小心翼翼道,“父親,你找我?”

“多少天沒挨打了?”

譚振興垮了臉,老老實實比了根手指頭,譚盛禮又問他,“身上的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