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第2/4頁)

如果是蠢,怪李隆基。如果是壞,那他就等著了。

“父親,賀蘭進明死了麽?”

“我還沒說完。”嬴政頓了頓:“涉事其中的人,給張巡捏造了不少的謠言,其中很有些驚世駭俗的說法。如今江淮兩地的百姓,感其救命之恩,奉他們幾人為神明、雷神,為城隍。只是他們幾人的心態依然緊張,現在正在修心和背書。

賀蘭進明現在還沒死,但他離死不遠。”

呂雉道:“我們早就商量好了,等賀蘭進明下地獄時,眾獄尉同往慶賀。”

“恭賀張巡?”

呂雉搖搖頭,微笑道:“聚會祝賀我們自己。”總算等到討厭的人死了,落到我們手裏,按照判官的審判結果受盡苦楚,看到的聽說到的人都覺得舒爽,只可惜李亨暫時不會受罰。

劉盈咯咯的笑了起來:“那好,你們看台上。”

舞台上,那扮演楊廣的優伶剛簡略的擼了一遍隋煬帝生平,然後被白綾縊殺,一個宮裝美婦哭哭啼啼的用白綾把他纏起來,放在地上。系的結結實實的白綾忽然自動解開,伶人像鬼魂一樣站了起來——人間印象中的鬼魂,那種隨風飄搖的,面色蒼白說話帶著風聲的鬼,就說自己死的冤啊。

“俺楊廣,生平最恨不臣之人,誰得了俺的江山,管叫他、萬裏江山、一旦拋,倉皇皇、丟盔卸甲、入山林。爾等!且住!看俺的手段如何。”

嬴政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疑惑:“這種東西,在地府最紅火?”既不是陽春白雪,又算不上下裏巴人,究竟哪裏好看。

呂雉知道他的心思:“那些人見不到皇帝呢。”物以稀為貴,你對皇帝見得多了,還挑剔聰明蠢笨,我也挑剔對方的立場利益。這些來看戲的可不一樣。

被李隆基親自指點如何扮鬼的人,在變成鬼扮鬼時扮的極像。用舞蹈來表現時間流逝,從流行的隋舞很快就變成唐朝中期開元年間最流行的胡旋舞,裙擺旋成一片,似鮮花盛開。手也是千姿百態,左搖右顧,在飛旋間忽然,解開頭上皇帝的金冠,又在飛旋中巧妙的琯了一個婦人的發髻。身上的衣裳一撕一甩,竟然在台上飛舞的刹那間完成了變裝。臉上的妝容不必再換,只是臉上的神情從英武傲慢,轉為一種貪婪的千嬌百媚。

邊上有人燒松脂,煙很大,用扇子一煽,如煙雲飛過。

聲音也在瞬間變為女聲:“妾身楊玉環,自嫁得壽王以來,每日置酒歡筵,親愛逾恒。”

……

外面在看戲,鎮內也在看舞蹈。

《霓裳羽衣曲》到底還是跳了。實在是好看,好似仙女下凡,但實在不是雅樂、雅舞。靡靡之音,亡國之曲,透著一股縹緲以求長生,拋開紅塵世俗,一心直奔白雲鄉的氣息。

一個皇帝不應該有這種思想。皇帝可以想很多事,唯獨不能想成仙,只要沾染了和仙道有關的東西,這皇帝就算是廢了。

李旦和李亨祖孫二人,年齡看起來也和身份相符,在一片荒蕪尚未開辟的土地中捧著書發呆。“祖父,這種地怎麽種?”

“自從周朝以來,都行過親耕禮,你怎麽不會?”

太宗接受了其他前輩的建議,準備防患於未然——叫子孫們種地!開始種地屯糧!不知道唐朝何時會滅,總之是危如累卵,他們幾個人能出去自謀生路,留在帝鎮中的子孫後代得學會種田。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能去出仕。別等到時候沒法出去買米,要別人代勞,或是餓著肚子看著麥苗青青。武惠妃等人安排去養蠶,尤其是楊玉環,去織布!什麽時候織夠了一千匹質量過硬的絲綢,才允許她出屋——宴會時除外。

(唐太宗很想引用那句‘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很可惜,寫詩的人還沒出生。)

自從周朝開始,為了鼓勵農桑,皇帝每年春天都要行親耕禮,親自扶犁耕一畝三分地,親自撒點稻谷。然後等到秋天,會有官員把皇帝親自種的稻子收割好,再往裏塞一大堆別人種的稻子,一起送到皇宮去。至於皇帝是否親自過目,就看心情了。

別人套好牛,安排好犁,前幾天還把地面認認真真的鋤了一遍,深耕細作,留給皇帝意思意思。每年就幹一個上午,具體細節也不用問,真不會。

李亨發了一會呆:“親耕禮的土地不是這樣。”我的牛呢?犁呢?土怎麽這樣硬?鋤頭怎麽用?

李旦也不清楚,認真思考了半天:“武後可能會。”據說她曾經寒微的生活過一段時間?“你去請教她老人家。”我可不去。瘆得慌。

李亨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就坦然過去詢問:“則天皇後聖安。”

武媚娘正在窗前練字,頭發挽了一個漢髻,也像是春睡方醒的模樣,拈著筆練字為樂:“嗯?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