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癡纏(第3/5頁)
將車又往路邊停了停。
立夏從包裏拿出幹面巾紙去撫潮濕的頭發,望了眼她本來要去的方向,側頭對他說:“你剛從賽車場出來吧?”
“嗯,對,”蔣燃說,“你也過去麽?”
“對,任楠打電話給我,說你讓他托人帶東西給我,是我的耳墜吧?”她想起來自己昨晚好像丟了一只耳墜。
還是昨晚與他在車中……
她頓了頓聲,繼續解釋:“我從公司出來那會兒雨還小,想著直接乘地鐵過來拿上就回去了,沒想到一出地鐵口突然這麽大雨,我還把傘給我住得遠的同事了……”
她說著抱怨起來,看窗外。一直不看他,“對了,你知道這邊哪裏有7-11或者隨便什麽便利店嗎,我去買把傘。”
“附近好像沒有7-11。”
蔣燃說著,無奈地笑笑,從口袋裏將她那只耳墜摸出來。
他特意找了個裝小物件的塑封袋給她裝了起來。
遞到立夏眼前。
“給。”
立夏驚訝地看他手心。
一只耳墜,瑩涼的。星辰形狀。綴著流蘇。
“我急著出來,忘了給任楠,本來想找明天去《JL》拍攝的人帶給你。”蔣燃說著,輕快地將東西放入她虛攏起來的手心。
視線一刻不敢停留。
“這樣啊。”立夏拿著耳墜,借著光看了看,隨口問:“你急著幹什麽去?你們今晚應該在打比賽吧,我還算著時間差不多過來的。”
“去找我女朋友。”蔣燃說,“她生病了,在輸液。”
立夏愣了一下,想起那會兒在《JL》的攝影棚門前,見到程宴北來找懷兮的,臨收工,又見他帶著她離開。
是去醫院了嗎。
立夏看了看蔣燃,卻沒多說。只點點頭。
“哦。”
沒了下文。
東西都拿到了,立夏也沒再去一趟賽車場那邊的必要了。她拿出自己剩下的另一只耳墜,想換下來,跟蔣燃還給她的這只一齊戴上。
蔣燃便打開了車頂燈。
一瞬明亮。
她渾身濡濕了,雪紡衣料黏在身上,周身曲線被勾得隱隱綽綽的。
蔣燃無意掠過一眼,收回視線。
然後發動車子。
“雨大,我從前面掉頭,把你放在地鐵口吧。”
很疏離。
從叫她上車,到送她去地鐵口,只是雨夜的這麽一個平平無奇的,一如他本人脾性溫潤的紳士之舉。
別無其他。
“好。”立夏答應下來,“謝謝你。”
“不客氣。”
她擡手,側開頭,擺弄著兩耳的耳墜。
動作熟稔。
“你今天,和懷兮一起拍攝的吧?”蔣燃問起,怕自己問得突兀,笑了笑,“她本來今晚和我一起,晚上臨時有了工作。”
“嗯。”立夏應道,難免抱怨兩句,“就一個電子刊的小項目,上個Model跑路,明天發刊,這邊要趕工所以給懷兮還有我們臨時叫去了。”
蔣燃卻沒再問起別的。
立夏卻也沒說。
但隱隱的,好像誰都知道誰會如何問,誰又會如何作答。
誰好像都知道。
多問一句,多說一句,在對方面前都是減分項。
女人不喜歡疑神疑鬼的男人,男人也討厭搬弄是非,嘴巴碎愛八卦別人的女人。
路上兩人隨意拉扯了幾句。
快到地鐵口,立夏突然說:“哦對,那會兒給任楠打電話打不通,我就加了一下你微信,想問問你你們幾點結束。”
可是她和程宴北分手了,也不方便問起。
但稍頓一頓,蔣燃好像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答:“哦那個,今天很忙,晚上還比賽,沒看手機。”
其實立夏暗示的是“我給任楠打電話打不通才加了你的微信”,應該是晚上,或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可他連白天的事兒都解釋了。
立夏笑笑,沒說什麽:“沒事。東西拿到了。”
又不知是誰,牽扯到了最近漫威電影《復仇者聯盟》系列準備在大陸重映的事兒,蔣燃一向著迷這個,尤其喜歡鋼鐵俠,兩人愛好相當,昨晚就在車上聊了許久。
蔣燃微信頭像還是個Q版的鋼鐵俠。
說著說著,立夏一天的陰霾心情好了不少。她還半開玩笑地說:“只上映1和2吧,復聯3和4就不用了,建議回爐重拍。”
說完兩人皆是笑笑,然後到了地鐵口。
蔣燃車上正好有傘,便給了她,還說:“下次別把傘借給同事了。如果不是碰見我了,估計你明天也要去打針了。”
立夏聽出他表達好意的同時在暗示自己有女友。
很快他就接了一句。
“不用還了。”
語氣疏冷。
仿佛再說。
也不用再見面了。
立夏也沒說什麽,笑了笑。
“行。”
於是下車。
臨關車門,她突然停了一下,問他。
“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