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癡纏(第4/5頁)

男人肩背寬闊,剛洗過澡,周身絲絲縷縷清冽好聞的味道。

很迷人。

好一陣的沉默後,立夏說:“哎,你什麽時候教我抽煙吧。”

程宴北還沒說話,她又有些苦惱地說:“我今晚在車場等你那會兒,買了包煙想試試——就懷兮抽的那種,很細支的女士煙。結果很嗆。就扔了。”

“那你還要學?”程宴北回頭看她一眼,笑著。

“不學怎麽知道自己學不會?我工作壓力挺大的,有時候需要排解,”她有些埋怨地捏了捏他胳膊,“你成天話那麽少,只顧著忙自己的事,也不關心我工作怎麽樣,累不累啊什麽的,我只能學學抽煙了啊。”

程宴北唇角虛勾了勾,沒說話。

“行不行?”她問他,“教我?”

“那麽想學?”

“想。”她點點頭,神情認真。

程宴北偏開頭,又一次沉默了。

很多年前,懷兮也是如此糾纏著他,要他教她抽煙,教她學習,教她打架,教她取悅男人。

雙腿盤著他的一個個夜晚,即使他們對彼此的身體已無比熟悉之時,她還總撒嬌著,要他教她,給她更多。

立夏見他又沉默,心底總有些失望的,稍稍坐了回去,放開了他。

“算了,不願意算了。”

程宴北轉頭,低聲地說:“睡覺吧。”

然後他起身,從桌上摸了煙和打火機,往窗口方向走。

立夏坐在床上,直望著他望那個方向去,又不知該找什麽話題跟他說話了。

過了會兒,她才用徐徐低緩的聲音,半是試探地說:“我托我朋友買了些補品,讓他回港城的時候帶給你奶奶。”

程宴北回眸,輕緩騰起的煙氣遮蓋住他眉眼。

看不清表情。

立夏與他這麽對視著,突然驚覺,他們在一起的這幾個月來,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好像不僅僅,只是這麽一層清透淺薄的氣體。

果然,很快他就回絕了。

“不用麻煩的。”

“……”

如她意料之中。

“我前陣子買了很多,”他最後說著,轉回頭去,嗓音輕緩,“去睡吧。”

卻不再看她了。

-

懷兮剛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沒擦凈,又接到了蔣燃的電話。

已過零點,聽聲音他好像沒在賽車場,周圍很空曠,還有類似前台小姐清甜的說話聲和電梯開開關關,沉沉落落的動靜。

“喂。”

“——喂?”懷兮遲疑一下,“你不在賽車場嗎?”

“嗯,我來找你。”蔣燃說著,邊將手機撤開耳邊,跟前台小姐對話幾句,說他來找人。

懷兮正是一愣,他又問:“你住哪個房間?”

“嗯?”懷兮思考一下,“2107?”

“2107。”他用溫柔的語氣對前台小姐說,“住客是我女朋友。”

“好的,先生您稍等。”前台小姐回應著。

“你不是,今晚要訓練麽?”懷兮有些不解了,邊擦著頭發,邊去桌邊倒水喝,“怎麽過來了?”

“有點累了,想休息,”蔣燃笑著,停頓一下,“還有就是,想你了。”

懷兮聽他這般哄寵的口氣,倒是不怎麽上當,自顧自地倒了水,“你不會是來查我崗的吧?”

他上次可是盤問了她好久那天晚上去哪兒了。

“算是,防止你跟誰舊情復燃,”蔣燃大方地肯認,半開玩笑中帶著幾分敬告語氣。

然後對前台小姐說了“謝謝”,拿了房卡,往電梯方向走,“不過我最近的確很累,想在你這兒借個地方休息休息。”

“在我這兒借地方?”懷兮還覺得他是來查崗,語氣有點不太客氣,“你訂的房間呢?”

“退了。”

“為什麽?”

“不太想住了,”蔣燃低低笑著,有點兒強硬地問,“找你借個地方休息,行不行?”

“怎麽不行。”懷兮也笑笑,“不過我跟你說好,我明天要工作的,很早就要去,你別折騰我。”

“我今天也很累,”蔣燃一向容忍她的脾氣,連連應著,“我開了車過來,明早我送你去。”

“你開的誰的車?你車不是修去了嗎?”

他頗為得意地說:“我又不止一輛車。”

“那行吧,”懷兮輕快地說著,窩到床上去,“防止你變卦,今晚你睡沙發吧——你拿了房卡吧?我先去睡了,你自己進來吧。”

“好。”

懷兮累得沒勁兒,手機一扔,關了床燈就躺進被窩去了。

-

第二天一早,蔣燃如約送懷兮去了《JL》大廈。

他一早還有訓練。

今天Hunter與程宴北都在《JL》,偌大的賽車場只有Neptune訓練,不打比賽,隊員們自己練習,他可以晚去一些。

懷兮按立夏所說,穿了昨天蔣燃送她的那雙鞋,足尖兒一抹猩紅,踩著優雅輕松的步伐,徐徐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