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癡纏(第3/4頁)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懷兮沒好氣:“不關注。”

“我對他印象很深,記得他家庭情況不太好,學習倒很努力,話不多,長得還挺帥的,那時候喜歡他的女孩子還挺多吧?我就在班上抓住好幾個給他寫小紙條的。”

鞏眉回憶著,“——哎對了,你還沒跟媽媽說,你倆當初不挺好的嗎,怎麽就分了?要不要媽媽跟你這次來的同學打聽打聽,問問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有沒有結婚啊什麽的,你們都是咱們南城……”

懷兮沒聽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忙音入耳,吵得人心煩。

肩上突然傳來了個力道。

蔣燃見她一人在這兒站很久了,這會兒電話好像打完了,他才過來。

下巴抵著她發頂,嗅著她周身一縷焦糖味兒似的清淡的香,他問:“你今晚是不是不高興?”

懷兮關了手機屏幕,眼睫垂著,沒說話。

“誰給你打的電話?”蔣燃又問。

懷兮火氣未消,把鞏眉剛還跟她說要收斂脾氣的話全然望到了腦後,一擡頭,蔣燃突然又半開著玩笑:“你在上海的那個前男友?”

存心記了她的仇似的。

懷兮看了他兩秒,輕眨著眼,不怒反笑:“蔣燃,你什麽意思?”

“不是你說的麽?”蔣燃伸手撫她柔軟的發,“你不是說,你有個前男友在上海嗎?你之前怎麽沒告訴我?”

懷兮勾了勾唇,頓覺好笑,強壓著怒意,反問道:“那你之前怎麽沒告訴我,你認識我前男友?”

蔣燃撫她發的動作停下。

若說是先前是你來我往地打啞謎,互相反譏賭氣,如今這個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前男友”,卻非彼薛定諤的“前男友”了。

顯然意有所指。

蔣燃靜靜觀察她。

她一雙美目流火,嬌俏面容上薄怒隱隱。

像是終是把從今晚到現在,在酒桌上,他眼前,程宴北的面前,所有故作的矜持淡定,全部撕破了臉。

蔣燃卻是有些不屑,笑著問:“怎麽,你生氣了?”

“不可以嗎?”懷兮不甘示弱。

“你因為你‘前男友’跟我生氣?”蔣燃有些好笑,“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他嗎?”

“……”

一句出口,懷兮滿心堵得更是怒意盛然。

她半推著掙開他,轉半側身,徹底地,與他面對著面。

蔣燃眼型像極了桃花眼,上眼瞼半彎,不笑也像帶笑。

像是程宴北是笑唇,總是似笑非笑的。

——他們這種男人久經情場,善於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玩世不恭,吊兒郎當,從不會讓女人輕易琢磨透他們的內心,也從不會奉上自己的真情。

都是玩咖,深知玩咖的規矩。

大家都是抱著玩玩兒的態度,酒色過場漫不經心,別想用真心換真心。也別計較誰的真情實意。

可他今晚偏偏故意欺瞞,居然要去揣度她。

這最讓懷兮惱火。

她還記得蔣燃今晚向她介紹到程宴北時的那句——

“你們應該認識。”

什麽叫應該認識?

他是程宴北的大學學長,賽車俱樂部時期的同門前輩——早知道她與程宴北認識,應該也對他們的過往也熟悉不過。

所以,為什麽要欺瞞她到今天?

還非要選這麽個良辰吉日,給她個猝不及防的難堪?

懷兮自以為自己見得男人多了,這點兒伎倆於她而言不過爾爾——若是放在別人身上,給她前男友們組個足球隊她都沒意見。

為什麽是程宴北?

為什麽,偏偏是程宴北?

“真生氣了?”

蔣燃擅長哄女人,也知道如何打發女人的脾氣。

他倒是沒把懷兮滿心滿眼的慍怒與質問當成多麽難解決的棘手問題,伸出指背,要去撫她一側的臉頰。像是安撫。

懷卻向一側躲,眼神仍凜冽。

“所以,你到現在還在乎他?”

叮咚——

清脆一響,兩步開外,電梯門應聲而開。

穿米色過膝風衣,一襲白裙,姿態優雅的女人挽著程宴北的臂彎,落落大方地出現在懷兮面前。

立夏巧笑盈盈的,邊與程宴北交談著,兩人欲往電梯外走。

程宴北唇邊一抹散漫笑容,注意到門邊有人,一擡眼,同時看到了懷兮和蔣燃。

通風口微風漸起,掠過她的發。繚繞左眼下一顆淚痣。

她一雙眼眸徹亮,微微睜大了眸子,看著他。

滿眼,滿眼,都是他。

整個Bar Rouge一片昏沉旖旎的紅。

程宴北對上她視線。

懷兮心底一驚,不知怎麽,突然害怕他這樣看著她。

他目光清透薄涼,剛與身側女伴交談時的笑容未消,面對她時,仿佛真像是在面對一個陌生人。

“——哎,這不是你那個Neptune的朋友嗎?”

立夏先看到了蔣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