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4頁)

邢驚遲沉著臉聽秦野說了一遍事發過程。

秦野的臉色也難看的很,“隊長,我本來在房間裏看著曾鷗。十幾分鐘前病房外頭忽然鬧了起來,有人嚷嚷著說打起來了。我就去門口看了一眼,是一個病人家屬和醫生鬧了起來,手裏還拿著刀。我怕出事,就離開了病房十分鐘左右,回來曾鷗就這樣了。”

邢驚遲和秦野不確定這是場意外還是蓄意謀殺。

床上的曾鷗卻比誰都知道是有人想殺他,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肺裏的呼吸愈發稀薄。他艱難地張開唇,聲音很輕,但他很用力地把那兩個字說的清楚:“北...北城。”

曾鷗死了,死於心肌梗塞,沒能搶救過來。

邢驚遲聲音沉沉的:“去查所有出口、走廊、電梯的監控。還有那個鬧事的病人家屬,不可能會有這麽巧的事。”

秦野應了聲是,邊往外走邊往縣公安局打電話。出了這樣的事他們從豐城帶回來的人手顯然不夠用,今晚的事太突然了。

北城。

這是曾鷗死前說的最後兩個字。

邢驚遲想起他們查到的曾鷗從滇城到豐城的路線,他們原以為曾鷗是為了躲開警方的追查才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現在想來並不是。

他是有意要去北城的。

阮枝一出電梯門就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議論聲。

好些病人家屬以及病人都圍在走廊上,護士們催了好久才將人群才散開。

阮枝慢吞吞地往剛才人群視線聚集的病房走,余峯來看她的時候提了一嘴說綁她的犯人腿中了槍也在這間醫院了。

她疑惑地看了門口一眼,出事了嗎?

剛走進病房門口就有護士攔住了她,她只好輕聲道:“我丈夫在裏面。”

小護士一愣,難不成是裏面住著的犯人?

她想了想還是往病房裏喊了一聲:“家屬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裏面站著的警察大步跨了出來。

小護士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冷冰冰的男人一言不發地抱起面前這個生得怪好看的病人,兩人也不說話,就這麽離開了。

她撓了撓發,奇奇怪怪的。

...

“邢驚遲,出什麽事了?”

阮枝攀著他的脖子,試探著問道。

邢驚遲擰著眉,也不坐電梯,直接抱著阮枝走樓梯回了病房。這一路上也沒應聲,只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直到把阮枝放在病床上。

他冷聲喊:“阮枝。”

阮枝揪住了被角,他又生氣了。

現在她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邢驚遲是不是生氣了,無事阮枝枝,有事就阮枝。

阮枝本來就怎麽高興,現在被他這麽兇巴巴地一喊就更不高興了。她把腦袋一歪,往被子裏縮了縮,小聲道:“我要睡覺了。”

說完阮枝就閉上了眼睛。

心裏卻悄悄在想邢驚遲會說些什麽,她等了半天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他好像就站在床邊看著她也不說話,氣氛有點兒僵硬。

邢驚遲從她受傷開始就憋著火氣。

這氣在曾鷗不明不白死了之後就差沒頂到嗓子眼了,哪知道一轉頭就撞見小青瓷帶著傷瞎跑,根本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心裏那點火氣止不住地往外冒。

邢驚遲沒打算就讓阮枝這麽糊弄過去,他盡量緩和了語氣:“枝枝,我暫時不能確定他在這裏還有沒有同夥,你盡量不要讓自己一個人好嗎?”

阮枝耳朵動了動,細聲細氣地應了一聲。

邢驚遲耐心地等了一會兒,阮枝沒有再說話,只是背對著他,似乎真的困了。

他靜靜地看了片刻,找了個警員守在門口。今晚他恐怕是沒時間睡覺,也抽不出時間來陪她,還有一堆事等著他處理。

邢驚遲走後阮枝才悄悄轉身往門口瞧了一眼,房間裏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悶悶地往被子裏一縮,閉起眼睛認真睡覺。

.

阮枝出院的早上下了雨。

細密的春雨裏寒意已漸漸少去,夏似乎眨眼就要席卷大地。

是昨天邢驚遲留下的警員陪著阮枝辦出院手續的,小警員跟在阮枝身邊小聲解釋:“嫂子,隊長他們查了一晚上監控,天剛亮又回村子裏找人了,他說等他回來接你。要不我們..再等等?”

邢驚遲告訴他看好阮枝,等他回來接阮枝出院。

阮枝一早睡醒就準備出院了,一點兒等邢驚遲的意思都沒有,他怎麽說都沒用。按理說他應該嚴格執行隊長的命令,但這也要分對象,對阮枝顯然行不通。

小警員只好偷偷摸摸給邢驚遲打了個電話,沒打通。

他嘆了口氣,不管了,先把嫂子送回去。

阮枝這兩天躺在床上心煩意亂的,想了許多又似是什麽都沒有。因為她始終沒想好以後該怎麽去面對邢驚遲,這件事像是橫在她心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