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4頁)
阮枝閉著眼睛應道:“在滇城。你記得我和你說那一天我和同事在拍賣會上看到一只哥窯的葵花盆嗎?拍賣會的人告訴我們是冰玉街上的一家古玩店送來的,我就是在那家店看到那個人的,也是他叫人帶我去竹樓群的,我們說了幾句話。”
邢驚遲蹙眉,曾鷗果然是千鳥的人。
據“三哥”的口供他對墓葬的事了解的不多,照現在這樣看起來曾鷗似乎更加了解墓葬的事。造假案背後究竟還隱藏著什麽呢?
邢驚遲擡手撫上阮枝的發,低聲道:“沒事了,以後他不會再傷害你。”
阮枝揪著邢驚遲胸口的衣服,聲音低低的:“邢驚遲,你在外面辦案總是這樣危險嗎?以前呢,在北城也是這樣嗎?”
現在的日子比在北城輕松太多了。
卻遠沒有在北城的時候快樂,但和阮枝結婚之後邢驚遲不再想北城了。
他低頭,下巴輕抵在她的發側,“不管案子有多長有多難,我總會回家來見你。枝枝,你該睡覺了,我在這裏,不怕。”
邢驚遲從沒和她說過喜歡,也沒說過愛。
她其實能感覺到邢驚遲在想什麽,他一直把她當成他的責任,更多的..她不知道。
阮枝也是一樣,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感情,縱使藏得不好。本來她已不想再問“雀兒”的事,可邢驚遲的話卻讓阮枝生出一些勇氣來,他們似乎是能夠相愛的。
她仰起頭,望進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邢驚遲,余峯和我說你在北城的時候代號是‘雀’,這個代號有什麽意義嗎?”
這一瞬間邢驚遲眸底所有的情緒都沒逃過阮枝的眼睛。
他怔住了,想起了某個人,似乎有什麽東西破碎了,但他隨即就將這些變化都藏了起來,恢復了在她身邊的邢驚遲的模樣。
男人摁過她的腦袋,不讓她再看,啞聲道:“沒有,只是代號。睡吧枝枝,休息的好傷口才能恢復的好,你乖一點。”
阮枝一點一點松開地揪著他衣服的手,心也隨著他的話慢慢沉了下去。
那時候在古玩街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他沒有回答她,而此刻他的話幾乎可以當做回答了。阮枝以為,至少邢驚遲會承認。
她緩緩閉上眼,睫毛顫了顫,那些翻湧的酸澀讓她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如果這時候阮枝多問一句,邢驚遲就會告訴她在北城他們的代號是隨機分配的,而這個字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分到了他這裏。
但可惜,阮枝沒有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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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受傷的事邢驚遲暫時瞞下來了,免得嚇到考古隊裏的人。
第二天余峯回溪林村帶人取證,秦野負責看著曾鷗給他錄口供,邢驚遲擔心還有其他人,在墓葬周圍加派了警員,但他就一直呆在病房裏,哪兒沒去。
這兩天阮枝比邢驚遲想的乖很多,多數時間都安安靜靜的,讓吃飯就吃飯,讓睡覺就睡覺,不管護士幹什麽都不哼一聲。
邢驚遲的直覺告訴他這裏面似乎有些不對勁。
但他又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
“枝枝,明天就出院了,我帶你回家。”
說著邢驚遲喂完了最後一口飯,看著阮枝鼓著腮幫子嚼著嘴裏的飯菜,平時會注視著他的清涼雙眸此時蔫巴巴地聳拉著。
很明顯她情緒不高。
他放下碗,低低地問了一句:“枝枝,哪裏不舒服還是不開心了?疼嗎?”
阮枝沒擡眼,小幅度地搖搖頭,隨即側頭看向窗外的月亮,一副我不想說話你別理我的模樣。
邢驚遲擰起眉,掃了一眼她的傷口處。
就在他想說什麽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他只好先接電話。
是秦野打來的電話——
“隊長,曾鷗他出事了!”
邢驚遲猛然起身,轉身就想跑又想起阮枝,腳步顯得有那麽一點猶豫。他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一把抱起阮枝,短促地說了一句:“坐在外面,我馬上回來。”
他們的病房靠近護士台,人多一些邢驚遲也放心一點兒。
阮枝驟然被抱起來還有點懵,等她回過神來邢驚遲已經走了。
她慢吞吞地收回視線,心裏有點擔心是不是出了事。
“護士長,聽說7樓有病人家屬和醫生打起來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另一個病人又出了意外,上面亂成一鍋粥了,聽說那病人還是個犯人,這兩天一直被手銬拷著。”
邊上的小護士壓低了聲音和護士長小聲說了一嘴。
“別多事,幹活去。”
“哦,知道了。”
小護士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走了。
阮枝微蹙著眉,遲疑片刻,慢慢起身朝著電梯口摸去。
7樓病房。
曾鷗躺在病床上渾身抽搐,神情痛苦,床邊圍滿了醫生護士,儀器上的數字越來越低,冰涼的藥水推送進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