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6頁)

一個時辰過去了,他腦子裏除了昨晚的獻吻,始終揮之不去的問題就是,“狗男人”到底是誰?!

索性扔下筆,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等待著長姊的到來。

“陛下萬安。”慕容珺頂著一張睡意未消的臉,行禮後不滿地抗議:“您每日傳召臣,能不能選在午後?”

慕容策滿含歉意地命吳六一看座,“朕算看出來了,阿姐屬貓的,下次有急事朕親自過去尋你。”

慕容珺心中腹誹,那我不也得起身迎駕麽,總不能摟著裴郎向你回話。

就知道此次喚她前來,定然是問關於皇後的事兒。索性不如直接說了,也兼顧他的面子。

“臣正好也想拜見陛下,說說關於皇後娘娘的事。”她見陛下將內侍全部遣退,只留下了吳六一陪侍,端起茶盞恭賀道:“娘娘昨日還問臣如何邀寵。可見娘娘是想討好陛下,只是陛下有所不知而已。”

慕容策方才還愁眉苦臉,聽到這句話猶如久旱逢甘霖,含笑問道:“那長姊是如何解答的?”

“臣,呃……這是女人家的私房話,臣說不出口。”慕容珺在心底嘆氣,和不解風情之人交流,真是傷神啊。

她想了想昨日皇後聞過逍遙散,心虛地問道:“昨日皇後娘娘回宮後,陛下有沒有覺得她和平日裏稍微有那麽一些不同?”不過她也不算真正聞到,更何況藥效發作時辰內,她看上去很是清醒。

慕容策撚了撚手指上的扳指,艱澀回道:“是有那麽一些變化,不知是為何。”變化大到讓他無法承受。

慕容珺想了想,決定先下手為強,她起身下拜,“昨日娘娘見臣那裏有很多奇怪的瓶罐,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打開聞了聞。”她趕忙擺手,“不過被臣眼尖發現,迅速搶走了。”

吳六一抱著佛塵,忍笑忍到肚子痛。

長公主人稱秘藥之王,陛下想是孤陋寡聞。也是,誰沒事兒跟他說他姐有這嗜好。她這樣一說,吳六一倒是很想知道昨夜都發生了什麽。從陛下今日起的比雞還早來看,定然是發生了激烈的戰況。難道是陛下敗下陣來?

“長姊!你……”慕容策扶額靠在龍椅內。

終於破案了。

不知為何,他竟然生出些許不甘之意。誰願意做隱形人?他並非登徒子,更不是柳下惠。

慕容珺瞧著陛下蹙眉憂愁的模樣,起身走至禦座旁勸道:“不如,臣將那瓶秘藥敬獻給您,永保無虞。”

“不是……”慕容策發現若在說下去就被她全部帶偏了,他只好將話題岔開,“朕擔心有人暗算皇後,既然長姊如此一說,總算放下了心。此事,長姊莫要向皇後提起。”

男人想到皇後昨晚提到的“狗男人”三個字,忍不住問道:“長姊昨日可有讓皇後見外男?”

慕容珺眨眨眼,不死心地辯解道:“可那些都是臣的入幕之賓,皇後娘娘也沒有興趣。”

“裴宣在你府上?”慕容策拿著手串起身,與慕容珺相對而立。

慕容珺毫不在意地笑道:“當年裴家被滿門抄斬,臣鬥膽將他打暈送走,才剛接回來半載而已,就被您盯上了。”

她何嘗不知陛下的意思。

裴家被滅門,雖然這一切都是懷王所為,但總歸下旨之人是先皇,這血海深仇仍舊要算在慕容氏的頭上。枕畔睡著仇人,這事兒也就她和裴宣能做得出來。

“他終究與臣有過婚約,要不是裴家慘遭滅門,臣的駙馬是他,而不是愚蠢至極的李瑋。”慕容珺眼中閃爍著淚光,看著背身而立的九五之尊,鼻音濃重地自嘲:“臣一名殘花敗柳,又惡名遠播。他若想棄臣而去,任憑天地之大,想找到他還真不容易。”

慕容策轉身看向她,“長姊莫要妄自菲薄,誰敢說這般說你,朕第一個不饒!朕只是擔心你被欺騙,怕你難過。”他喉結動了動,還是選擇點醒她:“既然那般喜歡,又為何在他面前養了那麽多面首?”

男人低頭苦笑,“不敢確認對方心意,又怕被人看穿自己。所以拼了命的武裝自己,躲在鎧甲後盼著他能有主動向自己剖白的那一日。但更怕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其實,事實如何,心中早已自知。”

“陛下,莫要再說了。”慕容珺聽後,仰頭看向大殿上方的藻井,試圖將眼淚逼回。藻井中央的赤金龍首,她什麽時候看,都是一副猙獰的模樣,就像這富貴無極的宮城,她何時來都心有余悸。

“傳說慕容氏皆為情種,父皇栽在寧妃手中,自她病逝後從此一蹶不振。二哥生前甚愛蕭縈心,陛下呢?”慕容珺也不怕他惱,左右大燕歷代皇帝中,接收嫂嫂的事跡層出不窮,前朝還有接收兒媳婦的呢,這算什麽。

慕容策一副你多管閑事的表情,“長姊回去罷,朕與你談論一番後,心中也有了計較。至於你的事,朕不會輕易插手,不過,朕依舊會命人監視他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