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更合一)(第3/6頁)

小奶音深知祁瑯是個連死都不怕的牲口,急中生智信口開河:“那太多了,一時可說不清楚,比如說可能事業線就崩了,你只能重新去走戀愛線,被迫後宮佳麗三千,多慘,是不是,太慘了,慘不忍睹,所以你可不能殺他。”

祁瑯沒有說話,她不怕死,但是能好好的活著她又不是傻子非要去尋死,這個男人的威脅在將來,要是現在用她的命去換,倒也不值得。

她正琢磨著,後知後覺發現男人沒了動靜,她低頭看他,卻見他坐在那裏,微微含笑看著她,眼神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清明。

祁瑯愣了一下,下意識:“你什麽時候醒…不對。”

她盯著男人鎮定自若的神情:“你一直都清醒著?”

男人慢慢笑起來,他似乎很喜歡笑,眼尾淡淡的笑紋舒展開,顯出一種溫和又慵懶的奇妙魅力。

“我也想繼續裝給你看,可你連我裝成被控制了,都還想要殺我。”

男人意有所知看一眼她壓著他喉結的手,搖了搖頭:“你這個小朋友,心腸太狠,我怕我再不醒來,你真趁機殺了我。”

祁瑯:“…”

祁瑯表情猙獰,扔了槍就雙手掐上他的脖子:“我弄死你——”

男人哈哈笑起來,雙手舉著老老實實被她壓著,想了想,試探著說:“好漢饒命?”

祁瑯:“…”

祁瑯頹了。

多年未嘗一敗,只氣得別人欲生欲死,今日竟然在這裏翻車,險些被別人氣死。

祁瑯放開他,搖搖晃晃坐倒在旁邊,癱成鹹魚,雙目無神:“陰溝裏翻船,我沒臉見人了。”

男人嘴角帶笑,這才坐起來,慢條斯理把襯衫上的褶皺抹平,扣好腰帶,又一個個慢慢把外衣的扣子系上。

祁瑯冷眼看著他打理自己,仿佛一個被榨幹了的事後霸總,只差叼一根煙來表現自己的滄桑與頹唐。

男人撫開袖口的褶皺,系上散亂的領口,又重新恢復了剛才西裝革履的風度翩翩,側過臉看她一副生活了無易趣的模樣,忍俊不禁:“人生得逢知己,棋逢對手,當浮一大白,你這樣的表情,實在傷我的心。”

“求你別說話了。”

祁瑯虛弱地擺擺手,有氣無力:“我怕自己控制不住,真和你同歸於盡。”

男人心情不錯,看她實在生無可戀,好心說:“其實我並不是不受控,只是你現在的源能等級太低,限制了你能力發揮的余地,你現在的能力對我的作用不足以影響我的判斷,不過它很棒,潛力無限,說不定將來有朝一日,就能控制住我,到時候你就能一雪前恥了。”

祁瑯放聲大笑:“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一天。”

她笑得實在是太假了,男人都不忍心了。

“不要這麽失落,你已經很厲害。”

男人安慰她,頗為感慨地說:“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能在我手上討到好了。”

“彼此彼此。”

祁瑯撇撇嘴:“我也很多年沒見過宗先生這麽厲害的人物了。”

聽她點出了自己地名字,男人只淡淡一笑,並不為被她猜到了身份而驚異。

宗政笑看著她,彬彬有禮:“不知小姐名諱?”

“祁瑯。”

千年狐狸遇上千年狐狸,大家道行不相上下,再整那些有的沒的,祁瑯覺得怪沒意思的,她慢吞吞坐起來,靠在椅背上,和他保持肩並肩的姿勢,用商量的口吻跟他說:“宗先生,您看,我這種情況您打算怎麽處理啊,是非要和我鬧個不死不休,還是可以發發善心放我走啊?”

宗政眼風輕輕瞥她一下,聲音含笑,慢悠悠的:“你剛才不是還喊我朋友嗎?”

祁瑯頓了頓,誠摯說:“宗先生,說實話,一般被我叫朋友的人,接下來都會很倒黴。”

宗政似笑非笑:“我不怕倒黴,我就想做祁小姐的朋友。”

祁瑯聞言表情怪異:“宗先生,您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愛好?”

宗政莞爾,他似真似假地說:“也許你不覺得,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

“我的確不覺得。”祁瑯臉色驟然一變:“調情時間結束,現在是說正經事兒的時候,你別以為說幾句騷話就能糊弄過去,還能不能認真地談事情了。”

上一秒還貼著他的臉吐氣如蘭,下一秒就一臉“你這個人怎麽這麽騷與正經的我格格不入”的生人勿近。

宗政輕輕摩挲著指肚,低垂的眉目有一瞬的諱莫如深,但隨即又笑著搖搖頭,溫溫和和:“那你說,宗某洗耳恭聽。”

“讓我們來好好論一論,我吧,特別無辜,我沒想在帝曼街惹事,我好好的來,還給你們送了一大筆錢,結果你們又是派人監視我,又是要封鎖出口要抓我,說好的帝曼街是自由之都人間天堂,你說這種行為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