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更合一)(第2/6頁)

男人臉上的淺笑微微一滯:“那裏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祁瑯冷哼一聲:“我還說有就有呢。”

男人復雜地看著她,嘆了口氣:“你好歹是個姑娘,大大咧咧就往男人身上摸算怎麽回事兒。”

祁瑯不知為什麽,一聽他說話就生氣。

這丫說話老夾帶私貨,好端端的總有種教養小女兒的口氣,平白讓她感覺自己低了一輩。

祁瑯一般是把別人氣得半死,難得有種心口憋了血吐不出來的憋屈感,她咬著牙,一字一句:“你再逼逼,我真就扒了你扔出去,我說的出做的到。”

男人看她眼神灼灼,已然躍躍欲試等著付諸實踐,頓時擡了擡手:“我自己摸。”

祁瑯沒說話,他空出一只手來,慢慢解開系得嚴嚴實實的紐扣,厚重的外衣敞開,露出裏面灰色高領的襯衫,他看了她一眼,祁瑯皮笑肉不笑,充分展露出一個魚肉鄉裏的惡霸該有的素質品質:“繼續,磨磨唧唧幹什麽呢。”

傻姑娘,他脫了到底誰占便宜。

男人又嘆了口氣,只能把襯衫下擺拽出來,露出黑色的皮帶,抽開襯衫時,那一把窄腰上勁瘦清晰的肌肉和人魚線隱隱可見,他擡起頭:“這樣總行了——”

他話音未落,突然一鼓巨力襲來,少女已經如同矯健的獵豹撲過來,按著他的心口重重將他壓在椅背上,她用膝蓋頂著他的腿,另一只手掐著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對著她的眼睛。

四目相對,同樣漆黑的眼睛,她剔透的瞳孔裏像是有璀璨的星光在閃爍,幽邃的漩渦靜謐而博大地旋轉著,順著近在咫尺的鼻息,順著近乎凝固的空氣,一寸寸往他的眼睛裏傾覆。

“告訴我。”

她刻意放緩的語調像是惡魔的耳語,帶著無法言語的綺麗和蠱惑:“你對我的能力,都知道些什麽?”

男人靜靜看著她,他幽邃漆黑的眼睛像是被一點點照亮的星光,泛著同樣詭譎深邃的漩渦。

“你的能力很奇妙。”

男人慢條斯理地開口,低沉的嗓音像是帶著天然的笑意:“你的能力很奇妙,我從沒見過這種能力,比起催眠更全面、更自然、更無法防備,可以通過語言、語調、動作、甚至是呼吸細微的節奏變化影響人心,不動聲色地把人籠罩在自己為主導的環境中,影響對方的想法和行為…”

如果是別人,自己的底牌這麽被人掀開了分析,肯定早就慌亂變色,但是祁瑯沒有,她耐心地聽完,又問他:“那你覺得,我會是如何施加影響的。”

“我想,這可以理解為一種領域,自發的,無須控制的,隨心所欲的,像是本能與你同在,隨著你的呼吸而呼吸、成長;在大多數情況下,你甚至不需要主動去做,就可以輕易在人群或社會關系占據主導,而當如果需要你刻意加以影響的時候,那麽或許是先通過分析人的性格,尋找心裏漏洞。”

男人就像一具被.操控的傀儡,平靜又毫無保留地說著:“也或許是趁其不備或者給人某些突然的刺激,短暫的心裏失防會更容易被影響,而當留下了一次的固有痕跡,下一次的操控就會簡單很多。”

祁瑯慢慢舐著牙關。

太多了。

他知道的太多了。

僅僅是一面,她僅僅是控制了一個人,他竟然就分析出了這麽多東西。

掐著他下巴的手緩緩下移,輕佻地在他修長的脖頸移動,修長的五指張開,慢慢環住他的脖子,細軟的掌心下,是男人堅硬又脆弱的喉結。

“下一個問題。”

她嗓音輕柔:“你為什麽能脫離我的控制,你只是一個A級,不是嗎?上一個A級,可是乖乖跪在我面前向我認錯的。”

小奶音看著她危險的動作,心都提了起來,連哭也顧不上了,著急跟她說:“你幹嘛,他可是個重要角色,你不能殺他。”

祁瑯還在盤算利害得失,不以為然:“這家夥兒有點邪乎,我怕他將來會壞事兒,要是先解決了將來也放心。”

小奶音對這個動不動就要搞出人命的宿主很絕望。

它不知道自己一個一心只想談戀愛的無辜統為什麽要遭受這樣的滅頂之災,只稍稍聯想未來宿主所過之處一涼涼一片的場面,就覺得悲從心來,淚如雨下。

它哭哭啼啼的,聽得祁瑯心煩:“哭什麽哭,我看過男主名單,他又不是男主,殺了也不礙事兒。”

小奶音心想他雖然不是男主,但他是比那些男主還重要的人物,它想說話,卻有規則限制的它說不出真相。

小奶音於是更悲傷了,吭哧吭哧好半天才勉強想了個解釋:“不行啊,他死了,本該屬於他的故事線就沒了,這個世界就少了一塊兒,咱們都會受規則懲罰的。”

祁瑯聽了,手上的動作就是一頓:“什麽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