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4頁)

傅棠舟就著被她舔過的瓶口,灌了一大口水。

伴隨著咕嘟咕嘟的飲水聲,這瓶水只剩下一半了。

他含了一口水在嘴裏,目光鎖定她軟糯的紅唇。

三秒之後,他還是將這口水咽了下去。

傅棠舟重新將瓶口對上她的唇,一點點地哄著她:“新橙,張嘴。”

她恢復了些許意識,很聽話地張開唇,將瓶口含了進去,這動作她做得很熟練——傅棠舟閉了下眼,驅除某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水只剩一小半,這樣是喂不進去的。於是他將瓶身擡高,她的頭也被迫仰起,一縷長發沾了濕汗,黏在纖細的脖子上。

他一只手箍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喂她喝水。她的長發晃動著擦過他的手腕,瘙癢難耐。

顧新橙艱難地吞咽著,這些沁涼的水一下子堵在喉嚨口,她很難受。

她下意識地松開嗓子眼,水一下子湧了進去,她被嗆到了。

傅棠舟立刻將瓶子撤開,一大波水液從她唇邊滑落,她胸前那塊深藍色布料被洇濕,顏色愈發濃艷。

她一聲又一聲地咳嗽著,眼淚都冒了出來。

她的眼角紅潤一片,鼻尖也沾了點兒濕意,不知是水還是淚。

傅棠舟將她擁在懷中,手掌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背,為她順氣。他出聲哄她,說:“新橙,我又讓你難受了。”

待顧新橙終於緩過勁兒來,傅棠舟這才繼續喂她喝水。

這次他的動作輕柔了不少,水淺淺地靠著她的唇,她一點點地將水喝了下去。

他從來沒有細致地照顧過誰,這一趟下來,他早已濕汗淋漓,像是打贏了一場酣暢的仗。

顧新橙喝飽了水,推開他的手,在他臂彎裏又睡了過去。

傅棠舟將瓶子放回床頭櫃上,手掌扶著她的肩,掌心一片濕涼。

她的外套濕了,這麽穿著不僅不舒服,可能也容易感冒。

顧新橙今天穿的商務休閑裝是兩件式,一件及腰的對襟小外套,一件及膝的寶藍色長裙。

脫了外套以後,裏面的長裙是掛脖式的。

顧新橙的每一寸骨肉都生得極好,渾身上下處處都留人。

她的皮膚沁出了一層香汗,除了噴灑的香水之外,她身上還有一種獨特的香氣。

顧新橙手腳蜷縮著抱成一團,像個嬰兒一般,據說這是最有安全感的姿勢,像是回到母親的子丨宮裏。

她睡得很非常安詳,對於周遭一切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她現在覺得……不安全嗎?

以前,她也常常在他的懷裏睡覺。

他不愛摟著人睡覺,可是每當她像小貓一樣鉆進他懷裏,他都會心頭一軟,擁她入眠。

那時候她會睡成任何姿勢。夜裏,她也會無意識地在他懷裏扭動。

有時候會將他蹭醒,他這個人有點兒起床氣,最恨被人弄醒。

可一見她這副溫順的模樣,再大的火氣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火氣。

他對她實施報復,非要將她弄醒不可。

她半寐半醒之間發出低泣一般的聲音,然後睜開惺忪的睡眼,嗚嗚噥噥地抱怨著:“我要睡覺……”

可他卻不準,非得要盡了興,才肯放過她。

然後下次她還是不長記性,繼續往他懷裏鉆。

這種遊戲他們玩過一次又一次,他竟樂此不疲。

傅棠舟想,今夜他根本不該帶她來酒店。

可是他不帶她來酒店,她打算去哪兒呢?

所以,這一切都是注定的,他注定遭受這場酷刑——說是她對他的懲罰也不過分。

就在這個時候,傅棠舟的手機響了。

半夜三更,是誰來打擾他呢?一看,竟然是於修。

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處理,否則於修不敢在這種時候來打擾他。

傅棠舟接通電話,聽於修講著工作上的事。

他心裏有一陣火氣,耐著性子,卻依舊覺得聽不進去。

他的大腦暫時沒有辦法調整回工作的狀態,因為他的目光正落在床上的那一小團人影身上。

終於,過了五分鐘,他揉了揉太陽穴,給於修下達了指示,然後將電話掛了。

他看了看電話,又看了看顧新橙。

忽地一笑,將手機丟到枕頭底下。

傅棠舟脫下早已濕透的襯衫,走入浴室。

“哢噠”一聲,金屬皮扣被解開,長褲應聲落地。

他踩著冰涼的地板,進到淋浴間,將出水量調至最大,冷水瞬間兜頭澆下。

傅棠舟需要冷靜。

他將花灑取下,冷水澆透渾身上下每一處。

可一想到顧新橙現在就在離他不足十米遠的大床上,睡得毫無防備,他心頭的那股火就怎麽也滅不下去。

他放棄掙紮,花灑垂了下來,水草一般狂舞著。

他閉上眼,仰著頭,黑色濕發滴著水,從他臉頰上滾落。他的手撐在滿是水珠的墻上,後槽牙咬得緊緊,指尖用力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