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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是――

言歸正傳。)

我對於像小春那樣的小念頭總是能夠接受,他只是想幹掉一個處女,而且,不想造成什麽太壞的後果,我知道,小春兜裏經常要裝一盒避孕套,以免姑娘們遭受更大的損失,因此,我跟著他去了,老實說,我當時一心想搞創作,與他一起去,只不過是為散散心,根本沒真想去嗅什麽姑娘,當然,這其中另有一重原因是,小春找的姑娘的長相都毫無例外的欠佳,不符合我愛美的天性,因此,與他出去多半是白費勁。

按照慣例,出發前,我與小春商量了一通,小春講了兩個姑娘的長相,特點,在沒有征得姑娘同意的情況下,我們開始私下瓜分,他一口咬定,他喜歡那個白的胖的,而我只能喜歡那個黑的瘦的,我與他討價還價了一會兒,最終答應了他的要求,於是,我們出發。

11

在地下室,小春把我帶到一間又小又潮的小屋裏,屋裏有三張床,各躺一個姑娘,其中兩個又矮又白又瘦又小,像是用信紙和細鐵絲糊起來的,還有一個又高又黑又瘦又小,像是用寫滿字的信紙和細鐵絲糊起來的,也許,我想,她就是小春說的嗡嗡,我往這個小房間裏看了一眼,便開始後悔跟他來。小春自己卻走了出去,原來他想找的菲菲在另一間屋裏,小春去找她,我只好坐在原地,和三個姑娘看電視,不時跟她們搭幾句話,姑娘們顯然對我沒興趣,愛搭不理的,令我感到十分沒勁。

不久,小春慌慌張張回來了,說菲菲她爸從大連過來看她,他不想在那種場合裏久留,於是溜到這邊等菲菲。我和他就坐在床邊,小春點上一支煙,抽了起來,電視裏放的是一個武打片,我注意到,斜對面床上躺著的姑娘,對電視節目十分熟悉,另外兩個姑娘想看的電視劇在幾點幾點,她都能以專家般的自信隨口說出,絕不猶豫,她的小腦袋從被子裏伸出,像個被刨出地面的土豆,而且她還十分害羞,絕不多對我們說一句話,另外兩個姑娘倒是隨和得多,有一個叫娜娜的還抽煙,我對著小春的耳朵小聲問:"斜對面那個不愛跟咱們說話的就是嗡嗡吧?"小春看了我一眼,笑了:"沒錯。"

這時,門開了,菲菲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三個蘋果,一把小刀,進門便削,給嗡嗡一個,小春一個,自己一個,我沒有,在邊上幹坐著。

菲菲對小春說:"我爸總算走了,你剛才走的時候,他還對我說,你以後可不許交這樣的男朋友啊!"大家都笑了。

然後,小春與菲菲說了幾句話,我們便走了,走前約兩個姑娘出去玩,菲菲答應了,嗡嗡說,再說吧。

12

坐在小春的車裏回家,我如釋重負,小春對我說:“下次我一定把嗡嗡也給約出來,怎麽也得一人一個呀!”

我說:"不用,真的不用。"小春說:"哥們兒說話算數。"

13

小春說話果真算數,兩天後,他便開車把兩個姑娘接到東高地一個歌廳裏,又把我叫來,我們4個人一起唱卡拉OK,小春會唱歌,在大學時便抱著一把吉它給姑娘唱,現在他是拿著話筒唱,菲菲和嗡嗡都喜歡唱,那個小歌廳又臟又破又黑,4個人花100塊錢便能泡上一個小時,頂上一個粘著碎玻璃的旋轉頂燈晃得我睜不開眼睛,我只記得嗡嗡唱了一首《明天我要嫁給你啦》,我喝了兩筒可樂。

然後,我們4個人來到我家。

14

小春有個問題,就是沒房子,他一直住朋友家,我也是他的朋友之一,幸虧他朋友多,因此一個月也輪不上我幾天,小春認為,我那裏有個書架,裏面有很多書,看起來不像個粗人的住處,我又有很多錄像帶,可以放給姑娘看,而且,我不怕得罪鄰居,鬧到多晚都可以,還有,我會做飯,半夜不用開著車四處找飯館,因此,就認定我家適合嗅蜜,凡新認識的姑娘必往我那裏帶,當他帶一個姑娘來的時候,往往面露歉疚,十分不安,而帶兩個來,便面露得意之色,極熱情地把其中更難看的那個拼命介紹給我。

小春是我的大學同學,一直住東高地,我從城裏搬過來後與他在一個飯館相遇,他大喜,與我敘舊之後便一見如故,我在東高地不認識什麽人,見到他自然十分高興。東高地位於北京城正南10公裏處,非常偏僻,很多北京人都不知道這個地方,這裏是航天運載火箭研究院所在地,美其名曰:航天城。我父親在這裏工作,因此分下一套住房,空著沒人住,我便沾光搬過來,這樣,城裏的朋友找我十分不便,我出去混,半夜回來連出租車也找不著,因此,很難外出,極適合強迫寫作。我搬來時決心很大,想寫完一個長篇再說,不料才過一個月便覺失算,因為獨自一人的後果往往是,我每天睡10個小時覺,在醒著的14個小時裏,打4個小時電話,做5個小時飯,發5個小時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