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7頁)

葉濛正巧從李淩白的辦公室出來,頂著個俏皮的蛋糕卷,懶洋洋地靠著門,“砰砰”輕輕敲了兩下。李靳嶼正同溫延說話,下意識轉頭撇了眼,一手抄兜,一手夾著煙,愣住:“你怎麽來了?”

葉濛同溫延第一次見面,視線在他身上落了一眼,禮貌地點了下頭,然後對笑盈盈對李靳嶼說:“來接你回家。”

這倆靠著窗抽煙的畫面,簡直太過養眼,溫延長相乖戾更痞,不說他是心理專家壓根不會把他跟這個職業聯系在一起。但葉濛還是覺得李靳嶼更無人可敵,弟弟真的神仙下凡。怎麽看都帥。尤其喉結,清晰幹凈。

“全思雲小時候遭受過性侵?”梁運安剛進門,便驚呼。

方正凡差點拿煙灰缸砸他,一驚一乍的。

溫延和李靳嶼聽葉濛說完後,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李淩白還說什麽嗎?”溫延說。

“你見她幹嘛?”李靳嶼說。

葉濛看著李靳嶼,話卻是對溫延說的:“是那個綠洲吞安眠藥的自殺者,當年是他們院那邊小學的校長,全思雲是受害者之一。”

溫延眉一挑,“受害者變施虐者,倒符合反社會人格的條件之一。”

有警員剛從李淩白和全思雲小時候那個住的院子裏匆匆調查回來,

“我們走訪了很多鄰居,大多數人不太記得過去那些事,還有很多人搬家了,生下的幾個人裏,我們錄到兩份對事件描述比較清晰的。”

警員將兩份筆錄給他們,李靳嶼和溫延一人看一份。

屋內片刻靜寂,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樹葉都不知道落了幾層,只聽“啪”一聲,兩人幾乎同時將筆錄本子往桌上一丟。

瞧得方正凡這個暴脾氣差點一人一煙灰缸狠狠地砸過去,急赤白臉道:“你倆倒是說啊!”

梁運安也急得一腦門汗。

溫延說:“口供記錄是當年被李淩白和全思雲丟過各種死老鼠的鄰居,而且,全部開膛破肚,內臟挖空,老鼠的脖子,都被人用紅繩子給紮住了。然後放在那些鄰居的窗台上。”

梁運安聽得一陣反胃,還是忍著惡心問:“然後呢?”

“有一次被人抓了現行,但當時迫於李家的經濟實力,全思雲父母沒辦法,帶著全思雲挨家挨戶上門去給人道歉,有人接受,有人不接受,全思雲跟在身後看著他爸媽,被一些胡攪蠻纏的鄰居打了幾耳光。也就靠著這股能屈能伸的勁,全思雲父母後來才能把生意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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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梁運安給各位大爺泡泡面去了。方正凡正跟領導匯報最新案情,溫延坐在沙發上打遊戲,而李靳嶼則又把自己關在隔壁會議室。

裏頭昏暗,沒開燈,葉濛只能隱約瞧見一張八人會議桌上,起頭的椅子半拖出來,桌上擺著一個煙頭插爆滿的煙灰缸。李靳嶼就靠在那張椅子上,大概是煙抽完了,這會兒只能幹坐著,把玩著打火機,兩條腿閑閑地敞著。

葉濛走過去,靠在他對面的桌沿上,低頭瞧著他玩火機玩得風生水起,“幹嘛呢?”

那幽藍色的火焰撲簌簌地抖落著星火,在他指尖躥來躥去,他仍是低著頭,漫不經心地答:“無聊,發呆。”

門窗緊閉著,窗外的雨漸漸落大,“啪噠啪噠”拍打在雨篷和玻璃窗上,透著清新的涼意。

葉濛雙手環在胸前,彎下腰去,去找他的眼睛,半開玩笑地逗他,“小嶼哥?”

李靳嶼終於擡頭掃了她一眼,若有似無地笑了下,繼續低頭把玩著打火機,以前逼她叫哥哥,現在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走開啊你。”

“怎麽了嘛?”

他搖頭:“沒事。”

葉濛下意識地“嗯?”了聲,李靳嶼今天下手很重,捏她的骨頭澀澀發疼,葉濛有點沒著沒落的想,這要是做的話,估計能疼死。默默給自己劃了一條線,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招惹他。

窗外雨聲撲撲地砸在窗台上,“疼啊。”葉濛抽了下手,怏怏嚷了句,像小貓。

他拽住,笑了下,好像不太信:“在床上都沒見姐姐叫這麽響。”下一秒,頭一仰,靠在椅子上,終於注意到她的頭發,下巴沖她一點,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這什麽發型?”

葉濛本來想打他的,手還沒出去呢,下意識抓了把小卷毛,“韓式蛋糕卷。”

“弄成這樣幹嘛?”

“顯小,”葉濛說,“我覺得我現在站在你身邊像妹妹,剛有個小弟弟問我是不是大學生?”

“哪個小弟弟?”李靳嶼眼神垂下來。

葉濛笑得不行,捏他的臉,逗他:“吃醋了啊。”

他一開始還笑,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擡起頭來,“沒有啊,小弟弟而已。”

連說了幾個“沒有”和“怎麽可能”“我又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之後,他整個人靠在椅子上,眼皮垂著,臉色冷淡下來,一邊裝模做樣的撣了撣衣服上的灰一邊說:“好,我吃醋了。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