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五廢(第2/3頁)

羊獻容捧出一套貂裘鞋襪等衣物,說道:“皇上在西台長安,我見不到他,他是我的丈夫,第一次在外頭過冬,我很是牽掛皇上。有河間王的照顧,我是放心的,只是身為妻子,總要盡一些妻子的本分,這是我親手為皇上做的衣物,還請呂將軍轉交給皇上。”

羊獻容知道,河間王是最最不想皇上死的,所以皇上肯定會得到最好的照料,只是羊獻容一直把丈夫當孩子養,心裏始終牽掛著,一片“慈母”心。

呂朗接過衣物,“呂某一定派人送到長安皇帝陛下手中。”

呂朗留守在東台洛陽,以避免出現周權這種勾結東海王司馬越的人把羊獻容又從金墉城接出來復立。

周權打破平衡後,這次廢立的鬧劇以呂朗留守洛陽監視東台而結束。

這下本來可以獨善其身的東台洛陽再次落入了河間王司馬顒之手,清河王悅等人想做什麽小動作都不方便了,也無法像從前那樣隨時去金墉城探視羊獻容。

見不到母親,清河未免再次焦慮起來。

倒是閱人無數的潘美人比較冷靜,她看得出呂朗看到羊獻容時的驚艷和仰慕,這種目光潘美人見得多了,但是呂朗的目光沒有欲念,相對單純,更多的是當做女神敬仰,只是遠觀欣賞,並非褻玩低俗之輩。

簡單一點說,呂朗此人,更像是舔狗一只,並沒有什麽侵略性,就像資深舔狗劉曜,咬人的狗不叫,能舔的一般不咬人。

潘美人為了安慰清河,說出了她對呂朗的評價,清河驚訝不已,“這……靠譜嗎?”

潘美人說道:“我和你母親一起長大,什麽男人沒見過,我不會看走眼的。”

很快,呂朗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潘美人的猜測。

因東台洛陽再次落入河間王之手,導致東海王司馬越的如意算盤被打破了,司馬越下令和河間王多線開戰。

卷土重來的東海王實力強勁,打得河間王滿地找牙,河間王處於下風,擔心東台洛陽再鬧出什麽幺蛾子,遂下詔,命令呂朗立刻處死廢後羊獻容!

以前只是廢後,這次要對羊獻容下死手了。

留守在西台長安的王戎得到消息,立馬派出心腹瑯琊王氏的部曲私兵,日夜兼程趕到洛陽,將消息傳給王悅,要王悅立刻把羊獻容保護起來。

王悅收到消息,把永康裏瑯琊王氏剩下來的部曲全部召集起來了,並且告訴了荀灌,荀灌的父親荀崧也清點了自家部曲和瑯琊王氏部曲一起在金墉城外面集結。

除了瑯琊王氏和潁川荀氏,京城其他士族留守在京城的官員也紛紛響應,齊齊趕往金墉城,為廢後求情。

就連一直對羊獻容不管不問的泰山羊氏也出面了。

以前只是廢後,現在要殺了羊獻容,河間王真是跌破了底線,引起眾怒了!

不僅僅是士族,就連洛陽城諸多百姓,聽到河間王要殺羊獻容,也紛紛湧上街頭,阻攔呂朗的軍隊向金墉城。

呂朗剛剛拿到西台命令殺死羊獻容的詔書,街頭巷尾就都在傳廢後羊獻容今天要被處死的消息。

老實說,呂朗不想殺羊獻容,不想粘上一個無辜女人的血,可是,軍令如山,他不得不順從河間王的命令。

呂朗率領軍隊,好不容易擠到了金墉城,就看見清河公主公主的牛車堵在金墉城的大門口,阻止端著鴆酒的河間王心腹進去。

清河爬到了牛車車頂上,堂堂公主之尊,居然拋頭露面的發布蠱惑人心的言論:

“……河間王要殺我的母親!無緣無故的!”

“我的父皇被河間王挾持去長安,我的母親留守在洛陽,在洛陽最混亂的時候,是她臨危受命,發布詔書,招募民兵,維護了洛陽的秩序,讓弱者得以保護,強者有機會展現他們的勇敢和忠誠!”

“我母親唯一的錯,就是她沒有軍隊,沒有權力,是個弱者!弱肉強食,任人宰割,羊吃草,狼吃羊,這是自然法則,可是各位,我們是人,不是畜生!為什麽把畜生的規則套在人類頭上?”

“如果我母親的罪名就是柔弱,那麽洛陽城的老弱婦孺、平民百姓,是不是都應該去死?我母親對丈夫忠貞、對國家忠誠、對女兒照顧、對百姓憐憫,她昨天才剛剛做好一套冬衣托人送給我父皇,今天就被要處死了,你們說冤不冤?”

眾人紛紛響應,“冤!”

就連和羊獻容一直不和的河東公主也坐著牛車趕過來了,這個大公主更加潑辣,一巴掌呼過去,把傳令之人手中的鴆酒給拍飛了,哐當一聲砸得稀碎。

“大膽!這是河間王所賜——”

話沒說完,河東公主身邊一個人高馬大奶娘打扮的婦人掄圓了粗壯的胳膊,一巴掌把傳令人扇得原地打轉了三圈。

奶娘還惡婦先告狀,“大膽!敢對公主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