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2頁)

沈嘉魚正用眼神示意晏歸瀾趕緊走,聞言臉‘噌’就紅了,結結巴巴地道:“周,什麽禮?”

冬娘只當她是小女孩面皮薄,笑著取出本泛黃的冊子遞給她:“今兒是第一日,先不講什麽,三娘拿這個回去瞧瞧吧。”她頓了下,又道:“初次洞房難免生澀,聽說有的人家因為太緊張,新婚那日居然沒能圓房,三娘子仔細瞧瞧這本書,若是有哪裏不懂的,千萬不要怕羞,私下裏來問我就是,畢竟是人倫大事,您以後總要為晏府誕育子嗣的。”

她頓了下又道:“女子第一次,疼些也是難免,不過世子定會憐惜您,您不用太害怕,世子也不是那種只顧著自己舒坦的人,您只管放松就是。”

沈嘉魚真不知道這位冬娘是來幫忙還是來幫倒忙的,她一斜眼就能瞧見晏歸瀾,她對這事兒本就有些排斥,給冬娘這麽一說,全身都不對起來,敷衍地應了聲。

冬娘瞧她心不在焉,便把冊子給她,讓她回去研讀了。

沈嘉魚壓根沒敢翻開,等回了閨房,果然見晏歸瀾坐在她桌前等著,他沖她促狹地眨了眨眼:“表妹可有什麽不懂的?我來教你。”

沈嘉魚做賊似的把冊子護在懷裏,生怕他看見:“沒有!”她揮手就要攆人:“世子你快走吧,馬上就要到飯點了,我可不留你吃飯。”

他一伸手卻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著,取來那冊子翻開一頁,輕笑了聲點評它:“畫的還算精致,就是顏色老舊了些。”

沈嘉魚給他說的忍不住瞟過去一眼,就見上面畫了個姿容妖冶的婦人和一個壯碩男子,兩人衣衫淩亂地糾纏在一起,婦人半跪在榻上,臉兒貼著男子的下身,嘴裏正含著…她自己也看過幾本春宮,但是都是黑燈瞎火夜深人靜的時候,現在自己那未婚夫君還大喇喇坐在這兒呢!

她只看了一眼,就臊得恨不得沒長這張臉。晏歸瀾亦有些不滿,蹙眉道:“畫這圖的人當真不濟事情,我的豈會這般細短?”

他禁不住瞧了眼她的唇瓣,她這人一向大大咧咧,偏生身上無處不精致,就連唇瓣也是小巧飽滿的兩瓣,平時吃個糖葫蘆都含不住,要是換成他…他這樣的定力,想到那樣的場景也不禁浮想聯翩,掩嘴幹咳了聲。

沈嘉魚怔了下便懂了,她被調戲急了眼,也顧不得注意形象了,啐了聲:“世子少往臉上貼金了,沒準你比這個還細短呢!”

他眯了眯眼,掐住她兩邊臉頰:“我方才沒聽清,表妹再說一遍可好?”

沈嘉魚勇氣耗盡,捂著臉頰兩只眼亂瞄,哼唧了幾聲抵死不開口。

晏歸瀾捏著她的臉擰了擰:“或者咱們把婚期提前些時日,好叫表妹早些知道我究竟是長是短?”

沈嘉魚吃不住直叫饒命,他這才勉強滿意,總算是不再逗她了。

沈嘉魚接下來的幾日就得進入正式的學習,冬娘的態度也間接代表了晏府長輩的態度,雖說對這個長媳不大滿意,但教導上倒還頗為用心。不過她可徹底慘了,別的不說,冬娘第一天就給她拿來一雙木屐,讓她換上這個在家裏行走,而且還要姿態優雅,落地無聲。

沈嘉魚簡直要瘋,又不是鬧鬼,穿上木屐怎麽可能半點聲音不發出來!偏偏冬娘她們四個教習娘子輕輕松松就做到了,腳步聲比盜賊神偷還要輕上三分,她不得已,只得穿上木屐開始日日練習,累的腳都快斷了聲音才勉強輕了點。

沈穆亦是心疼這個嫡孫女,叫她來問道:“你穿什麽走路跟你嫁人有何幹系?學些要緊的倒也罷了,她們教你這個不是存心為難人?”沈至修去鄭氏靈堂前思過,沈嘉魚的婚事最近都是他和三叔操辦的。

沈嘉魚如何看不出那幾個教習娘子存心刁難,要擱在平時她早鬧開了,可是現在…她擺擺手:“祖父,世子待我挺好,我學點東西就當是報答他了。”

沈穆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招她近前來:“你喜歡那晏世子嗎?”

沈嘉魚毫不猶豫地點頭:“喜歡呀,世子對我可好了。”

沈穆聽到她答的迅速,反而肅了神色:“倘他真和你母親之死有關,你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