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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顧深遠偷聽,倒不如說是她自己沒注意。

周圍那麽多人,大庭廣眾,自個兒肆無忌憚地就這麽直接地哭了出來。

哭是覺著他蠢,怨他不負責。

現在看到他人還活著,許意揍死他的想法蠢蠢欲動。

許彥之沒想到誤會是因他而生,也沒想到自己這麽一搞,促進了他們的關系。

“先走吧。”許彥之不等他們繼續促進感情,直言,“這裏剛發生過事故,空氣不好。”

回去的路上,許意才了解到真正的狀況。

許彥之和顧深遠都是現場目擊證人,兩人最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麽,但他們並沒有具體的描述。

危險系數自然是有的,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

他們的目標是拿趙絲。

根據陳庭川提供的證據,再加上三年前的肇事司機的供詞,趙絲成為警察的逮捕對象,但因為她行蹤原因一直沒有打草驚蛇。

趙絲如他們所想打算用老招式去堵許意,只是沒想到這次被堵的人是她自己,包括車上和她相關的小老弟,都被一網打盡。

買兇殺-人是犯法的,她又在雲城犯事,因此即使A國那邊的勢力再強大也幹擾不了國內的法律,她深知這一點因此選擇自殺。

只是自殺前,她用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在車子翻車之前,把手機丟開。

“所以……”許意聽完後,不放心地看看他們,“你們沒受傷吧。”

她沒親眼看到過驚心動魄的畫面也沒經歷過生死攸關,在他們雲淡風輕提及時卻還是能想象得到當時的情況並不是百分百有把握的。

唯一讓人放心的是,並非陳庭川所說的那樣,他們不是出於被動方,而是主動出擊並且背後有警察的幫助。

“我沒受傷,顧深遠也沒。”正在前面開車的許彥之說到這裏,微微一頓,“不過他這人喜歡耍賴皮,想要假裝弄點傷勢博得你同情,被我勸退了。”

顧深遠擰眉,事實在此,沒反駁,只是罵一句:“老狐狸。”

許意問:“小叔你怎麽勸的?”

“還能怎麽勸。”許彥之輕哼,“我就說你要麽把自己整死整殘廢,要麽別整,只是整點假惺惺的小傷,沒準你看都不看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那他豈不是傷身又傷心。”

許彥之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

顧深遠倘若真的帶點小傷,然後可憐巴巴找她表現自己,許意未必會產生同情,當做沒看見一樣繼續離開。

那他白忙活不說,還要徹徹底底地認清,這個小女人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了。

沒有任何籌碼的前提下,誰都沒資格恃寵而驕。

現在看來,他要是真受點小傷的話,許意未必不會心疼。

聽說他人沒了,她還哭了。

這算是今天的一個收獲。

-

回到酒店,許意一路上都無言無語。

她其實還想問問更多關於今天的事情。

可心裏盤算的一直都是如何把自己因為他哭這件事給偷偷摸摸地隱藏起來。

“你是不是自己吃藥,然後恢復了?”顧深遠打破電梯裏的沉

“沒吃,沒恢復。”

“你記得我。”他陳述得一字一頓,“也在乎我。”

“誰在乎你了?”

“不在乎我為什麽聽說我沒了之後哭成那樣,睫毛上都是眼淚?”

“那是笑的眼淚。”

“……”

“我親眼看到的,你別抵賴。”

“你說說你哪只眼睛看到的?”許意惱羞成怒,“我還沒找你算賬,憑什麽禁我的足,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別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擅自行動。”

顧深遠沉默。

在說不過的情況下,女人通常會轉移話題,舊事重提,並且提高語調讓對方沒有反手之力。

只能躺平任嘲。

從她的只言片語間,顧深遠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她現在是誰。

她說沒吃藥……那可能是自動恢復了?

但從她打扮來看,又像是第二人格的她。

許意沒給他多看的機會,出了電梯口便去房間找南寶了。

她沒問,顧深遠也沒多講的意思。

他還有一些事情沒告訴她。

而許意並沒有問。

她現在如果一二人格合並的話,應該記得那天在局子裏,陳庭川所說的話。

為什麽趙琴蘭知道趙絲的事情,卻任由趙絲為所欲為,或者說,沒采取直接的手段。

許意沒問,不代表她不在乎。

她和顧深遠一樣,在逃避一些自己不想面對的問題。

-

錯過航班時間,許意沒有第二次訂票離開的意思。

趙琴蘭也沒打電話過來詢問她,為什麽不走,又或者,關於趙絲的事情。

趙絲死去的一段時間後,顧深遠一次不經意地,還是告訴許意關於某些真相。

趙琴蘭從一開始帶許意離開雲城,便為了保護她。

至於為什麽帶她走,而不是像顧深遠這樣,直接解決問題根源,她和陳庭川一樣,都被趙絲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