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呼吸困難極了。連力氣也跟抽幹了。周鶯掙了兩下沒掙開,顧長鈞的手從她小衣下擺鉆了上去。

周鶯猛地睜大了眼睛,使勁地捉住他的手。

顧長鈞一下下啄著她的唇,喘著氣道:“今晚,留下吧?”

周鶯頓了下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身上一輕,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就朝內室床上去。

周鶯慌得心跳加速,臉蛋兒由紅轉白,“不……”

話音未落,就給人丟在了錦緞褥子上。她慌忙朝裏縮,一擡眼,顧長鈞已撂了帳簾,他盯著她,像野獸盯著獵物。那深邃的眸子躥著火。

周鶯恐懼得說不出話,心跳得連呼吸都跟著疼起來。

他的身影籠罩住她,遮住了身後所有的光線。

顧長鈞一點點逼近,按著她的肩膀與她一塊兒倒了下去。

周鶯環抱著自己,顧長鈞用一只手掌將她兩條纖細的手腕攥住按在她頭頂。

瞧不見光線,唯有男人灼人的氣息,在耳畔。

他空著的那只手輕輕一挑,就把她半舊不新的上襦系帶勾開了……

少女兒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又怕又難過……

顧長鈞垂眸瞧著那顫顫的可憐的小小的兩團……

口幹舌燥,呼吸艱澀。

那一瞬他咬了咬牙。

周鶯急得眼淚直落,搖著頭小聲地乞求:“三叔不要……”

顧長鈞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松開她兩只手,摟著她翻了個身,叫她倚靠在自己身上。

“傻瓜。”

他聲音啞得厲害。

“逗你的。”

周鶯淚珠子打濕他衣襟,小手緊緊地揪著他的袖子。

壞死了……三叔真是壞死了。嚇得她以為自己真的就要被他……

她把臉埋在他衣襟上,小聲地哭泣,“三叔,我害怕。”

顧長鈞閉著眼,擡手撫了撫她頭發。

他低聲道:“但你知道,遲早……”

遲早她會是他的人。

總有一天他忍不了的。

黑暗中,他抱著她輕輕揉著她的發。

周鶯也忽然有些貪戀他的溫暖,乖巧地任他抱著。

這段關系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回不了頭。

不去想那些煩惱的以後,有片刻溫暖,就死死攥住。

三叔再沒有如此和顏悅色過了,瞧著他的冷臉,才更叫人難受。

周鶯鴕鳥似的逃避著,只想這麽有一天算一天的過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床前燭台上的蠟燭已燃了一半兒。

懷裏抱著個小小的軟軟的人兒,顧長鈞承認那一瞬英雄氣短,甚至冒出了幾許“但願就一直如此”的傻氣念頭。

溫柔鄉是英雄冢,果真沒錯。

片刻,外頭北鳴敲門進來。

顧長鈞把周鶯撈起來,牽著她手叫她坐在裏頭等著。

北鳴道:“老太太打發春熙姑娘過來,說送一壺荷花蕊來,給侯爺佐菜。”

離家許多日,又走得突然,老太太懸心不已,這一回來,就止不住地為他操心這些。

顧長鈞點點頭,春熙就捧著酒過來了。

周鶯聽說是老太太叫人來,不免心慌意亂,自己來送個安神茶和點心,耽了這麽久都沒走,老太太會不會瞧出什麽。

不等她反應,春熙已經瞧見了她。

春熙只是悄悄瞥了一眼,就跟顧長鈞行禮笑道:“老夫人說天涼了,侯爺深夜趕路怕著了寒氣,叫奴婢送這酒過來。”

顧長鈞坐在案後,眼都不擡:“嗯,放下吧。”

淡淡下了逐客令。

春熙一走,周鶯就慌得站了起來,顧長鈞睨她一眼,道:“過來。”

周鶯小步挪近,顧長鈞瞭她一眼,“倒酒。”

周鶯遲疑道:“空腹飲酒會頭疼的。”

從裏頭拿了她帶的點心和茶過來,“茶涼了,我重新沏一壺吧?”

顧長鈞握著她手,把她撈過來按坐在自己腿上,“別忙了,你又不是下人。”

周鶯唇齒微張,愕然瞧著他。眼底的水光,一點點漫上來。

她從來也就當自己是半個下人,所有人都習慣了,她勤快,又殷勤,討好著所有人。從來不敢把自己當主子。便是靠著這份自知之明,她才能支撐著自己。

從前那個最不將她放在眼裏的人,對她講,她不是下人。

顧長鈞自己斟了一杯酒,飲了半盞,遞到她唇邊。

周鶯閉眼張口飲了,辛辣微甜的酒液刺激著喉腔,顧長鈞捧起她的臉湊唇又吻上來。

混著酒香的親吻,纏纏綿綿,大腦一片空白,虛弱無力地全靠他支撐著才能坐直。

她仰著頭,偶然睜開眼睛,目光也是迷離的。

微弱的光線,墻上映著他們的影子。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親熱的纏在一起。

顧長鈞總覺得不夠,單是這樣擁抱著親吻,澆不滅心底那熊熊灼燒的火。

但他怕嚇到小姑娘,唯有耐著性子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