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門要畫(第2/5頁)

可巧回來的路上,路過毓寶閣,兩人進去一打眼就看中了一套栩栩如生的八仙擺件,只覺得有緣分,當時就買了回去。

從那以後,商鐸每年都要弄些八仙相關的擺設回來,討江氏歡喜。

那年卻差點叫昌平伯家奪了去,他怎麽能願意,堂皇正大的登門去要,一點兒面子不給昌平伯家留。

害的醒了酒後的吳大公子很是挨了吳伯爵一頓板子。也是從那時起,京城中人才都知道,這保寧侯府世子可不好惹!

如今這世子早已做了侯爺,卻又要重新出山了。

此時商鐸見夫人抽了手去,反而更加要湊過來,只叫屈道:“難道夫人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怎麽叫無故拉扯呢,那壁瓶就是為了夫人定做的,正如咱們女兒的名字一般。”

江氏閨名裏帶了個月字。所以商嬋嬋才有了這個名字,正是取嬋娟之月意。

果然江氏聽了越發臉上紅的作燒一般,只啐道:“罷了,兒子女兒滿眼了,你還只這樣貧嘴爛舌的。叫我哪個眼睛看得上。”

見商鐸還要繼續念叨舊事,江氏忙將他往外推:“快走吧。我還不明白你!正是要找人麻煩就來了勁頭。這些年老老實實做你的侯爺可是委屈了你的霸王性子呢!好在兒子們都不隨你,否則天下又要多個像我一般苦命的女人了!”

她唇角帶笑說這番話,可見是女人心性專愛說反話。

商鐸也不點破,只哈哈大笑:“可見夫人惱了,直接論起你我來了,連聲爺都不叫了。罷了,我不敢招你,這就走吧。”

本朝有定規,凡官宦出行,皆可鳴鑼開道。而公侯出行,除了鳴鑼張傘,更可有城兵開道,攆除閑人。

只是京中東富西貴,能住在城西的本都是官宦豪族,除了格外正式的拜會出行,大家一般都是輕裝簡行,只用規格內的馬車,自家奴仆提前開路罷了。

畢竟是京城,天子腳下臥虎藏龍,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商鐸平日也並不如何高調。

但今天,卻特意擺出全幅架勢,當真動用城兵開道,鳴鑼張傘的就出發了,加上自家車馬仆役,整條隊伍浩浩蕩蕩百余米。

既然是休沐日,各府官員自然是在家的多。

雖然他們不可能自己就站在大門口看熱鬧。但各府大門外頭那些門子,看到保寧侯這樣聲勢浩大的過去,豈有不往裏回稟的道理?

所以十亭人中,倒有九亭都知道保寧侯正式出行,就是不知要去何處。

還有些老人兒記起當年昌平伯之事,心道這位侯爺怕不是去找誰的麻煩吧。

尤以那位如今已經繼承了爵位的吳家爺,想起當年落在身上的那頓板子就覺得汗毛直豎。

連忙審查自家子弟,生怕是他們府上梅開二度又得罪了保寧侯爺。

圍觀群眾暫且不提,如今只說王子騰府上。

王子騰乃都太尉統制縣伯王公之後,況且不比賈赦那個一等將軍的虛職,王子騰的官位卻是實打實的。

所以縱使王公及老夫人都去了,太上皇也格外恩準,王家仍然掛著統制縣伯的匾額。

而保寧侯府這一行人,就停在了王家門口。商鐸本人從車上下來,直接戳在了人家門前兩只石獅子正中間,不偏不斜,立如青松。

王家的門子這一驚還了得,飛跑了裏面去報給王子騰。更有大管家先一步按著帽子飛奔而來,連忙吩咐開了正門,慌得上前行禮要請保寧侯進去。

商鐸負手而立,也不答話,身邊自有人說道:“侯爺就在這兒等王大人出來。”

大管家心裏就是一顫,這,這語氣不太像來做客的啊。

王子騰此時並不知飛來橫禍,還在內院享受生活,親手培植著一株玉蝶梅。

他雖是個武將,但心思沉穩,頗有才學。

他既是四大家族拔尖兒的人物,少不得擔起大梁來。又有公務在身,每日經手之事多如繁星。

如果難得有點清閑時光,他就會親手栽植一些草木怡情。

今兒正是好天氣好日子。

誰料得他花種了一半,就有人上氣不接下氣下氣的跑來回稟說是保寧侯親至。

王子騰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是個很有分寸見識的人。

當今登基,保寧侯簡在帝心王子騰如何不知道。但他更明白,自己作為先帝心腹,如果上趕著去結交當今心腹,不說人家保寧侯能不能跟他交好,太上皇估計就先捶他了。

於是他與商鐸就只是點頭之交。

那今日商鐸怎麽會突然上門?便是官員之間拜會,也都會提前遞帖子,哪有這樣直接來的?王子騰心裏忽然湧現出一陣不詳的預感。

而在王子騰看到商鐸這樣全幅架勢時,不祥的預感幾乎化作了實質拍在了臉上。

但他到底是個人物,還是穩得住的,拱手客套了兩句蓬蓽生輝之類的場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