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4頁)

這原本杜三娘做合適些,但杜三娘得守在宅子裏,省得冬葵突發奇想調頭折回去,一時閑著的崔時橋就過來了,他一來就被公主的妝容嚇了一跳,這完全不符合宋家姑娘的作風,便補了一聲,“還請公主按畫像上的來。”

崔時橋離去,長公主示意婢女翻開畫像,一瞧宋家姑娘那畫像,精心描畫的眉眼就皺成了一團,這麽寡淡無味的妝扮她才不要,對鏡撫了撫妝發,她優雅地起了身,“走吧。”

一個婢女扶著她走至門口,另一個婢女拿起傘跟著,才邁出門檻,長公主就瞧見站在府門口的柳蘊,身姿挺拔如松,側過頭望向這裏時一雙眸子漆黑深邃,被他這麽望著,長公主原本羞澀幾分,突地發覺他的眼神變得不悅,臉色也變了,近乎狠戾地盯著自己。

長公主駭得退了一步,正好被身後的門檻絆住,身子一晃被婢女扶住了,她喘著氣低下頭,這男人生氣了!為何生氣了?是因自己沒按他的要求來?

長公主不甘心地摸了摸自己嬌柔的臉頰,終是吩咐,“扶本公主回去。”坐回鏡前卸了妝,照著畫像扮作宋家姑娘,這才又出了門。

柳蘊淡淡瞥來一眼,收回了視線,繞是冬葵走得再慢,也該到了,長公主忙道:“我送先生回家。”取了婢女的傘,纖細的腰肢在柳蘊面前一扭,撐著傘出了屋檐。

正巧暗衛們潑雨潑到了這裏,一個暗衛操作仍不熟練,內力掌控不好,眼瞧著形成的小瀑布要往冬葵頭上砸,索性內力全開一拍,呼呼啦啦的水湧向前方,噴向了長公主,長公主纖腰還扭著,手臂斜挎著傘面,呼呼一堆水過來,砰一下炸在了傘面上,四濺的水珠淋濕了長公主的裙裳與妝發。

長公主懵住,在柳蘊眸中看到了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眼角登時一紅,有淚落下,眼瞧著冬葵還有幾步就到,柳蘊聲音含著微怒,“公主不可猶豫。”

長公主顧不得擦淚,一手撐著傘,另一手要觸摸柳蘊的衣袖,柳蘊正要躲時,兩人之間突然出現一只細白的小手,啪得一聲拍開了公主的手。

冬葵笑著對長公主說,“宋家姑娘似乎淋濕了,不若回家換衣吧,至於我夫君衣袖的水珠,就讓我來擦吧。”

她篡改了記憶還這麽開心!

悄然追來看反應的宋平水等人內心哀吼,為何我們半點錯都不能出,偏偏她自己還能篡改!

柳蘊含笑看向冬葵,縱容她在衣袖上摸來摸去,本來挺幹凈的袖子成了的了,長公主見柳蘊眼裏再沒有自己,暗暗瞪了冬葵一眼,羞憤地疾步進了宅子。

暗衛們還在盡職盡責地下著雨,柳蘊接過冬葵的傘,擁起她步入雨中,杜三娘遠遠望見他們回來,偷偷溜回了自己家。

雨一直下到兩人進屋,柳蘊關上房門,屋外顧頤朝半空中的暗衛招手:收工了!

暗衛們抱著盆依依不舍,聚在一起後問顧頤,“以後還能來下雨的吧?”

多麽有趣!

還能練功,還能看戲,據說做戲的還有工錢拿!

顧頤:“求小夫人保佑吧!”

暗衛們真誠地在心裏求了求,施展輕功,很快消失在了院子中,顧頤叼著根草問宋平水,“這場演完了,下一場演什麽?”

“問崔時橋,他本子寫好了!”

“狀元做事就是快!”

崔時橋拿來本子一瞧,兩人沉了臉色,“小夫人還受過這等冤屈啊,怪苦的。”

宋平水抹了把臉,“她受的苦可多了去了。”

顧頤微一沉思,“也是,光我知曉的那孩子的事……”

“好好的日子提這做甚!”宋平水用手捂住他的嘴,“若是被大人知曉了,你可沒好日子過了!”

顧頤甩開他的手。

崔時橋覺著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他自覺地保持沉默,半響,他憋不住了,“還得找溫尚書商議一下。”

因著當時圍觀的群眾蠻多的,宋家姑娘是長公主扮的,圍觀的群眾得慎重地選,不然傳出去對公主名聲不好。”

顧頤心情煩躁,命人請來溫在卿,溫在卿近日在朝中聽到了些有關長公主的流言,今日一聽長公主果真住在這裏,不免擱心裏嘆氣,大人再好,已經有了家室,且對小夫人這般寵著,這輩子都不會和離的,長公主還貼上來,豈不是自尋難堪?

現今,給小夫人做戲要緊,自然是能顧及她的顏面就顧及,顧及不了,他們這做臣子的也無法了,溫在卿如此想著,道:“朝中臣子還知點分寸,就還請他們來吧。”

崔時橋窘迫:“忘了和您說,這次圍觀的全是女眷。”

溫在卿一愣,“那就請朝中臣子的女眷來。”

女眷嘴雜,傳消息傳得飛快,長公主興許要遭殃了,溫在卿思來想去,竟不知找哪一個進言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