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2/2頁)

但是狀元郎三年可才一個,魏時當年中狀元的時候年僅十七歲,到了兒子這裏,也才只有二十二歲,都能夠稱得上是少年得意了。

並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有回報,即便是在有天賦的情況下,苦讀之人能考中狀元的也是寥寥無幾。

用‘理所當然’這四個字,實在有些對不起天下士子。

不過甭管怎麽著,十二年後,航海伯府在京城裏的名號又重新響亮起來了,北去平江府做知府的航海伯,不光是重新被調回了京城,而且還是正三品的工部左侍郎,可見其簡在帝心。

航海伯之子,板上釘釘的航海伯世子,如今也算是勛貴子弟了,可照樣沒有墮了其父之名,反倒是成就了‘一門父子雙狀元’的佳話。

前有二十四歲就得封航海伯的魏時,後面又有個二十二歲的狀元郎,魏家兩代都已經穩了。

魏遠的婚事自然不用愁。

魏時到達京城的時候,魏遠都已經離開京城小半個月了,新科進士要回鄉祭祖,要在老家建進士牌坊,這些都已經是數百年的規矩了,很少會有例外。

跟魏時那時候被師伯要去了戶部不一樣,魏遠還是隨著舊例去了翰林院,從六品的編纂。

翰林院素來清貴,但也確確實實沒什麽實權,不過卻可以在裏面認識不少人,閱讀的不少外面沒有的書籍,從六品的編纂就更是特殊了,這是唯一在正四品以下,還能夠面聖的官位。

說是面聖,自然不可能像正四品以上的官員一樣參與朝政,而是負責編修本朝的歷史,並且記錄當朝的情況,其中就包括了皇帝的日常。

所以從六品的編纂也就擁有了能夠待在皇帝身邊的資格,不過,從六品的編纂可不止一位,誰能夠待在聖上身邊,那還得看聖上和掌院學士的安排。

翰林院還是挺適合魏遠待的,不過,魏時倒是挺慶幸自個兒那一年開恩科,情況很是特殊,不必入翰林,而是去了戶部這樣的實幹部門。

即便兒子是他親手教出來的,兩個人的性情和擅長的方向也不一樣。

魏時進京,跟他離開府城時一樣低調,壓根就沒有通知什麽人,甚至連自家府上都沒有通知,靜悄悄的就這麽入京了。

闊別十二年,如今再看京城,還是有些懷念的。

魏寧則是看什麽都新鮮,她出生在平江府,也在平江府長大,在此之前,只在畫像上看到過京城,可那畫像上的京城不過只是京城的一角而已。

哪裏像現在,真實的、完整的京城就在她面前,比起平江府的府城,京城要更加的宏大,更加貴重,也更具有歷史的厚重感。

城墻上的每一塊磚,屋頂上的每一片瓦,仿佛都攜刻著歷史,而且比起平江府的粗獷,這裏無論是建築,還是人,還是花花草草,都更為細膩。

從未去過南方的魏寧,已經給京城打上了‘貴重’‘細膩’的印象牌,殊不知,在這片土地更往南的地方,那裏的風土人情才真正稱得上婉約。

而魏家最初的根基就是在那裏。

魏寧穿著一身火紅色的騎裝,坐在馬背上分外耀眼,旁邊的魏時則是穿了一身青衣,一路過來,還真沒有碰上什麽熟人,不過他形象變化這麽大,也不知跟熟人再次碰面,對方能不能夠認得出來。

“爹爹,京城可真熱鬧,什麽樣的人都有。”

魏寧還是頭一次看見黃頭發藍眼睛的人,雖然在此之前他就已經聽父母和兄長說起過了,這些都是外族人,模樣長得同他們大靖朝不一樣。

魏時本來還想著讓自家女兒去馬車裏坐一坐,而不是這麽顯眼的騎在馬背上,這樣在平江府沒什麽,但是在京城應該還屬於比較出格的,他還不想自家女兒一回來就惹人非議。

不過入了京城才發現,十二年了,平江府有改變,京城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在風氣上就開放了不少。

大街上也有女子騎馬,有漢族家的女兒,還有外族的女子,都穿著各自國家的衣服。

至於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的,有男,也有女,有梳著婦人頭的女子,也有剛剛及笄的適齡女子,還有梳著花苞頭的小女兒家。

開放的、包容的大靖,如同太陽一般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