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3/4頁)

其中大部分都是朝廷采購的,只有極少數才是來源於個人,畢竟達官顯貴也是要吃飯的,商業頭腦不光是民間的商人才有。

魏時要是沒湊這個熱鬧,一來是他上次已經捎帶了貨物,這回就不想這麽顯眼了,二來也是因為府裏頭實在是不差銀錢,光是大靖朝的市場就已經忙不過來了。

當然了,這些發條玩具,運到海外去的價格要比在大靖朝更加昂貴,能貴出百十倍的差距來。

不過銀錢太多了,也真就只是個數字而已,反正已經是花不完了,一部分拿出去置辦產業,一部分放在家裏頭壓箱底兒,日常生活裏的花銷,跟這兩部分比起來,那真是杯水車薪。

越是手裏頭不差錢,魏時就越不想著琢磨什麽鐘表了,哪怕是到現在,他對理工科的東西也不怎麽感興趣,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讀讀兒子的詩,多品一品兒子的畫。

暫且不要說老父親的濾鏡光環在這放著呢,兒子的詩作如今真成了這京城裏的風潮,兒子也順理成章的成了弄潮兒。

之前魏時鄉試和會試的主考官,太子嫡親的舅舅白大人,不單單是成了兒子的往年交,而且對方還一連寫了好幾首詩,就是為了稱贊少年英才——魏遠。

這事兒他不是在兩個當事人那裏得知的,而是同年紀風錦特意過來告訴他的。

都是同一屆的進士,也一塊兒參加過瓊林宴,魏時作為當時的狀元,其實並不怎麽受這位主考官的喜愛,原因也就在於他的文采上,沒有多少靈氣。

紀風錦作為旁觀者,也很是清楚這事兒。

說實在的,同樣作為在詩作上沒有太多靈氣的人,紀風錦雖然比魏時強了一點,但他也是很看不上白大人這樣的喜好。

畢竟朝廷選拔官員,更多的還是看個人能力,而不是誰的詩更有靈氣。

讓紀風錦一直耿耿於懷的就是當年的第四名了,傳臚到底是比不上探花郎。

倘若那一屆的主考官不是白大人,可能他也就不會跟探花郎失之交臂了。

縱然有自己實力不濟的緣故,可是碰上白大人做主考官,這運氣也著實不怎麽樣。

如今,白大人也有為人折服的時候,而且還是一個只有九歲的小孩子,湊巧的是,這小孩還是當年文采沒有多少靈氣的狀元郎的兒子。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多年前的白大人肯定沒想過會有今日。

紀風錦倒也不是對白大人懷恨於心,只不過對探花郎這事耿耿於懷了這麽多年,這會兒看熱鬧看得是相當起勁兒,還特意跑過來跟狀元郎分享。

這位應當才是最為爽氣的,老子的‘仇’,當兒子的給報了,既具有傳奇性,又特別的痛快。

‘大仇得報’的魏時:……

多少年的事兒了,他早就已經記不太清楚了,更何況他跟白大人的文風不同,自個兒又的的確確在詩作上沒有多少靈氣,能夠在白大人做主考官的情況下,接連考取解元、會元、狀元,還真得感謝白大人沒有以自己的喜好來作為考試評判的標準。

“這點兒事兒何至於記這麽長時間,你好歹也是做父親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孩子氣。”魏時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紀風錦不光是一位兒女雙全的父親,而且比他還要年長幾歲呢,會試和殿試感覺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太過遙遠。

就連他跟白大人那些過往,也都已經過去很久了。

他跟太子的關系雖然不錯,但是還沒有上升到要跟太子舅舅相處的程度,差事上,他輾轉了好幾個部門,可是從未去過翰林院,而且內容上跟翰林院也沒有交疊的部分。

可以說在入了仕途之後,他跟白大人幾乎是沒有打交道的地方。

兒子在京城文圈這麽有名氣,白大人作為文化圈裏的一塊牌面,不可能沒有關注過自家兒子,能夠被自家兒子的文采所折服,也並非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自打兒子成了京城裏有名的小神童之後,交友範圍之廣泛,魏時是已經開過眼界的,這事兒已經不足以讓他驚訝了。

得,果然不是一個水平的。

紀風錦無奈的勾了勾唇,“還是修為不到家,比不得魏兄。”

相交這麽多年,他對這人還真是挺佩服的,明明是一副不爭不搶的寡淡性子,可是做事情卻出奇的認真,運氣更是十足的好,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短短幾年裏就被封了爵,官職更是一升再升。

明明是同一年的進士,不過名次上有些差距而已,可到了仕途上,這份差距可就大了。

紀風錦一直都是旁人眼中的上進之人,也曾經被不少人私底下嘀咕過過於功利,這一點他確實也承認,能夠把婚事一直堅持到自個兒高中進士,出發點本身就不純粹,還不是想著水漲船高了之後,能夠娶到家世更好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