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傳國(第5/7頁)

幾滴炙熱的濕潤澆在頂端,玄衣暈開零星水漬,他喟然一嘆,手指鎖住她的腰身,沉身闖了進來。她被這滾燙的溫度刺激得皺眉,身體裏充斥著他脹動的脈搏,他的眼眸暗如雨雲,按著她滑膩的脊背大肆征伐起來,將她沖撞得向後仰去,柔韌的弧度猶如一根照水的柳枝。

王放勾唇,**道:“那裏也哭了麽……留的這般緊。”她的手被綁住,整個人掛在他身前,聽到他說這些話恨不得昏過去了事,咬著他的肩堵住斷斷續續的呻.吟。

他拉開距離望著她,“郡主挺有骨氣的。”把她纏在腰後的腿往上擡了些,放緩動作,一處處地試探過去,她再也忍不住低叫出聲。

“君子之容舒遲,見所尊者齊遬,”他吮著她的耳垂,唇齒間溢出大雅之訓,“目容端,口容止,聲容靜,頭容直……”每說一句,身下就加一分力,攻擊著她最脆弱的地方,她的聲音陌生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被推上浪尖,又疾速地墜落,腦海中一片空白,血液奔湧到極致。

“氣容肅,立容德,色容莊……”他亦是悶哼著念出,抽離緊縮的甬道,隔了半晌重重頂入,直達盡頭。她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兩抹雪白的墳起在歪斜的抹胸下噴薄欲出,瞳孔失神地放大,精心梳成的發髻卻依舊紋絲不亂,只有那根步搖叮當作響,脂玉雕成的雪片紛飛亂灑,擦過她潮紅的臉頰。

光裸的腳踝刮過他的尾椎,頃刻間海潮如席,卷萬千砂石飛掠彼岸,天地皆陷入虛空。

他把她摁在懷裏,兩具軀體宛若盤曲交結的藤蔓,相伴而生,至死方休。

身旁的景物逐漸回歸清晰,她終於能夠控制呼吸,軟軟地依偎在他松散的烏發上。

良久,王放托著她的肩胛,啞聲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要孩子……匈奴兇險,我也不希望你冒險在外懷著他頭幾個月,但你如果決定把他生下來,我會保證讓他平安。”

她靜默不語,他吻著她的眼簾,歉然地說:“對不住,給你添麻煩了。”

那語氣分明就像是她在對他說話。

“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羅敷把眉間的汗珠擦在他下巴上,困倦道:“暫時懷不了,可能得等幾年吧。”

她無意隱瞞,他當然有權利知曉一切,她也有權利選擇現在就告訴他。

畢竟道阻且長,不可相疑,不可相隙。

她拽了拽他的發絲,“認錯還算誠懇,原諒你了。快點解開,我困得很。”

他難得對她言聽計從,解下了困住她多時的披帛,羅敷捂住酸痛的左肩,忍無可忍:“你倒是出去啊!”扭著身子就要掙脫。

王放懶懶地道:“不是因為舒服才原諒我麽。況且……叫我如何出去。”他往前輕輕一碰,只覺那處溫暖要將魂魄吮出,又開始咬牙抽.送,“以前都慣著你……”

她剛承受過他的肆掠,正是極為敏感的時候,幾次將他絞得脫不開身,他眼神都變了,一味瘋狂索求,不知饜足。

帶著抽泣的呻.吟在屏風前回蕩,他從混沌中剝離神智,指腹抹去她的淚,稍稍溫柔了些,卻見她星眸泣露,衣衫盡褪,聳立的嫣紅在搖晃間若隱若現,便實在忍耐不了,挺動著將她送上雲端。鬢邊簪的翠芙蓉當啷一聲砸在桌面,她猶然不知,清艷的臉上秀眉微蹙,檀口半張,露出似哀求似歡愉的神情,那件典雅莊重的青裙早就皺得不成樣子。

高堂華宇之下,點明妝,披錦裳,窮極狎昵之事。

他就愛看她這樣。

玄衣積了一灘水,他喘道:“累了就和我說,抱你去沐浴。”

她恍惚間聽到了,含糊地喚他的名字,說累,他果真止住,抱著她從一塌糊塗的桌案旁站起來,仍堅硬地埋在她體內,朝屏風後走去。

茜紗燈在墻上的影子跳了跳,王放掃了眼肩上被咬出的血跡,大概她以為今天會被他折磨至死。

她死,他陪著。

他的嗓音又響起來,含笑的,溫潤的。

“趨以采齊,行以肆夏,周還中規,折還中矩。”他慢慢地邁著步子,亦驅亦行,亦周亦折,仿佛應和著雅樂的節拍。她溺在滅頂的潮湧裏,雙目近盲,溢出破碎的低喊。

“進則揖之,退則揚之,”身子驀然一仰,他碾得極深,像要穿透她的心臟,她力氣全失,牙齒松開。

然後玉鏘鳴也。

她有一把好嗓子,清越如玉鏘,柔嫩如筍尖,總是裝作淡然地說話,還會騙人,他只喜歡聽她在榻上被逼急了時才會發出的聲音,那是真真切切的,只求給他聽。

“君與屍行接武,大夫繼武,士中武,徐趨……皆用是。”他捏住她的手腕,她的脈搏被同化成他的,如她本就是他的心。

他徐徐地走。

“疾趨,則欲發,手足毋移。”他快了幾步,她的意識已煙消雲散,相接處泉眼暗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