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想要你死

“你想要幹什麽?”柳眉緊蹙,雙手抵在胸前,一臉防備又緊張的模樣。

男人微微彎下腰來,鬢邊的發絲擦過她的耳梢,邃黑的眼珠映出她驚慌失措的表情,薄唇輕啟:“為什麽?”

無由來的問題讓她聽得半點頭緒都沒有,“什麽為什麽?”

他笑了一聲,笑聲輕輕的,聽不出什麽情緒,他把嘴湊到她的耳邊,輕聲細語:“本君對你還不夠好嗎?”

這樣的距離近得讓人不舒服,她往後仰了仰身子,讓他的唇瓣距離自己耳朵遠一點,“你放手啊。”

紀鏡吟雙臂力度收緊,把頭埋在她的肩側,嗅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察覺到懷裏的人僵得直直的,他有點不悅,緩緩開口:“向晚意,你還想要什麽?”

“我沒想要什麽,你給我放手。”

抱著她的力度又收緊了幾分,壓得胸腔有點喘不過氣,她使勁推了好幾下,眼前的人還是像大山一般半分不挪。

擡起眼眸,對上他那幽深得如一汪墨潭的眼睛,她抿了抿唇,瞪著他說:“妖君,你到底想要什麽?”

“你回答本君,你還想要什麽?”

睫毛無措地眨著,她完全不知道好端端的,這人發什麽瘋,“你今天到底有什麽毛病?”

他狠狠地瞪著她,語氣咬牙切齒:“剛才殿上跟你敬酒的男人是誰?還有他們說的那個小郎君又是誰?”

心跳猛然一頓,看著他的眼神凝固著,咽了咽口水,視線避開他的,沒有說話。

下一瞬,下巴被他強硬地用手扭了回來,逼得她和他對視,“說。”

因缺氧而臉色微微漲紅,柳眉輕蹙,艱難地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妖君何必執著於此?”

“若本君就要執著呢?”

語音剛落,向晚意只覺身上的壓制莫名一松,她剛想活動,便被猛然扔到床上,軟綿綿的被褥卸去了一部分的沖力,手肘使力欲要站起身來,身上覆上一具溫熱的身體,雙手被他單手用力握著,壓於頭頂之上。

她喘著細氣,望著紀鏡吟通紅的眼,她忽然笑了一聲,笑聲裏有幾分自嘲,“妖君,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紀鏡吟眨了眨眼睛,劍眉輕蹙,連忙否認:“本君才沒有!”

“既然沒有的話,你執著這些事情幹嘛?”

他挪了挪身體,緊緊將她壓在身下,半分都動不得,“本君的人,必須效於本君,不能有任何異心。”

“那你去找白尋,白尋愛你,你也愛她,你們正好湊成一對,比翼雙飛,根本就不用在我這裏自討苦吃。”

壓著她的手不禁多用上幾分力,“本君真的有這麽招人討厭嗎?本君待你不好嗎?”

向晚意看著他,語氣不急不緩:“沒有啊,你對我很好,你收留了鳳族,願意用十座城池換我,把你的偏殿給了我,還給予我在妖君自由自在的權力,很好啊。”目光柔了幾分,她側了側頭,動了動指尖,想要撫他的臉,但很快的,她便發現自己的手被他壓制著。

紀鏡吟把頭埋在她的肩側,語氣不急不緩:“容礫向你求親的那天,我聽到了,也看到了。”

身子僵了一瞬。

他擡起頭來,聲音悶悶的,“我跟你說,那天你如果答應了,我會立即殺了他的。”

她又輕輕笑了一聲,視線挪到一旁,“妖君,你今晚是喝多了吧?”

“我沒有!坦白跟你說,本來,天界的這場宴會我是不打算來的,我帶你來,就是不想讓你和容礫有所交集。”

她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脖間癢癢的,他的腦袋輕輕蹭了蹭她,帶著點小心討好的意味,沉聲道:“一直以來,我既盼著看到你,又怕看到你,看到你時我胸口就難受,但看不到你時我胸口又難受,這種感覺,蝕人心神,入侵著我身上的神經的每一分,就連骨頭的每一絲都是痛的,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折磨瘋了?”

掌心不自覺地起了一層薄汗,撇過頭去,向晚意努力平復著呼吸。

他還在說著:“你以前那個小郎君能給你的,容礫能給你的,天下間所有的男人能給你的,我都給你雙倍,甚至更多,天界的所有風言風語我都會給你頂著。”

她扭過頭來,對上他的眼睛,“所以呢?你想要說什麽?”

喉嚨有點幹澀,他舔了舔唇瓣,咽了口口水後,小心翼翼地:“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歡白尋,我之所以繼續留她在身邊,就是想看你跳腳的樣子,我就是壞心眼,我答應你,回去就把她挪走,好不好?”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此時的他沒有了剛才的傲氣,小心翼翼的的小眼神、帶著商量意味的語氣,都和記憶中的那個他吻合。

那個愛蹭她,愛撒嬌的少年似乎又回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