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2頁)

“城門口抓細作啊。”蘇清澤張了張嘴,恍然大悟,“哦……他早就與皇上勾搭到了一起,抓細作只是在演戲!我就說謠言怎麽忽然就變成了,有細作在攪混水,咱爹調兵守著城門,是防著那個糟老頭子狗急跳墻吧。”

“勾搭?”蘇婉瑩側目,嘆息道:“早叫你多讀點書了,那叫勾結,不對,是商議!”

“反正都一個意思,沒錯的。”蘇清澤揮了下手,壓低聲音,“再一個目的便是威脅,城門戒嚴,裕親王想放消息出去也難,我說的對吧!”

蘇杳杳點了點頭,“事情不能單看表面,細作之說雖是借口,但你們知道的,現在邊境的確不穩,狄人也不安分,若一下子將兵權全數收回,裕親王保不準就真的狗急跳墻,趁勢起亂,到時候大晉腹背受敵,天下百姓如何生存。”

“不錯,”溫言頗為贊賞,斂聲道:“裕親王既蟄伏了如此多年,想必也不是沖動之人,留給他二十萬,也算是權衡,讓他還有一絲盼頭。只是這一次事件,似乎與他歷來的行事作風不太相符。”

“皇上的意思很明白,要麽交兵權,要麽沈玨死,他也可能獲罪。裕親王想要保沈玨,就只能這麽做。”

“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蘇清澤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道:“先去栽贓沈玨,又以兵權做保,若非知道他的真面目,我都以為他是在專門找機會上繳兵權了。”

蘇杳杳咧嘴笑了兩聲,意味深長地說:“四五十歲的人了,可不就是有病嗎。”

與此同時,“腦子有病”的裕親王在安全出宮後,氣還未散盡,便發現回程路上的街巷,皆有禁軍的影子出現。

或正大光明帶著刀巡視著繁華的街道,或喬裝混跡在百姓之中,但凡他的馬車路過,就是一副警惕的樣子。

這般正大光明又上不了台面的監視伎倆,是怕他找借口故意拖延上交虎符的時間吧!

還當真是,被他們猜準了,他就是想要拖延時間,也不是不交,只是得先膈應回去,讓百姓知道,皇帝是如何過河拆橋,苛待忠臣的。

所以回府之後,他便稱病了,因為年紀太大,加上淋了一場冬雨,染了風寒引發舊疾,需要臥床休養多日才能起身。

剛躺下不久,管家便自外頭匆匆跑來,嗅著滿鼻子的藥味,低聲稟告:“王爺,蘇將軍來府上了。”

裕親王面色慘白靠坐在床榻上,氣得說話聲依舊中氣十足,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蘇承業,若非忌憚,他何須上交那麽多兵權,“他來幹什麽,不見。”

“下官見過王爺。”

話音將落,蘇承業已經不請自來,面上恭恭敬敬,說的話又很是氣人:“皇上聽聞裕親王身體不適,特命微臣來王爺府上取回虎符,免去您奔波之苦……畢竟您年紀大了,需得好好將養才是,若有何不慎,是我大晉的損失啊。”

裕親王重重喘了兩口氣,然後虛弱地咳了起來,半晌後,才從枕下拿出虎符:“讓皇上操心了,本王要休息了。”

蘇承業笑著接過,確定無疑後,拱手道:“那下官便不叨擾了,告辭。”

快滾吧!裕親王閉了閉眼,心裏暗罵,將人遣走之後,便閉了府門。

這下子是真的病重到連床都下不來了,至於原因,知情人大概是明白,這是氣的郁結於心了……

冬雨過後,就是連日的晴天,乍然冷下來的溫度因著暖陽高照,回溫了些許。

解決了一件大事之後,剩下半個月的閑暇時光,便如流水般悄然而逝。

王泯生的死因著京兆尹遲遲調查不出結果,流言熱度淡下來許多,後來又隨著蘇將軍與蘇公子的康復,和裕親王主動上交兵權兩件事,徹底沒了關注度。

畢竟八卦說久了也就不再新鮮,世事易變,還是得專注京城最新動向才行。

流言終於如了沈玨的願,徹底轉了方向,只是唯一的不盡人意之處,便是沈恪成了主角。

因為,再過兩日,是蘇大小姐嫁給齊王殿下的時間,眼下將軍府與齊王府都掛上了紅綢,開始忙忙碌碌準備著宴席。

滿城的人因為賭局輸了大半,而八卦主角之一的蘇杳杳,卻賺得盆滿缽滿,紅光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