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3頁)
楚玥翹唇微笑,只他一看就覺她情緒不大對,擔心:“可是今早嚇到了?”
傅縉懊惱,早知那格殺令避開她才下,她長於深閨,到底未經過這種事。
“沒,不是。”
傅縉不信,他坐在榻上,將她抱著大腿上坐著,讓她伏在自己肩窩,輕輕拍著她的背:“勿怕,都是我不好。”
語調輕柔,愛憐極了,他的胸膛寬闊且溫暖,背後的大手一下接一下,輕輕拍著。
楚玥心裏忽難受極了。
眼眶有些熱,她努力控制著,可是洶湧而起的情感突然就無法控制得住,驟一滴滾圓的淚珠順著臉頰滑下。
“怎麽了這是?”
傅縉急壞了,大拇指抹去那滴淚水,他慌忙抱緊她:“可是有人欺負了你,你快告訴我,我饒不的他!”
急,怒,慌張。
“沒有,不是。”
楚玥搖頭,將臉埋在他懷裏,回抱他。
手穿過他的下肋時,觸感厚實是包紮好的傷口,喃喃道:“傷還疼嗎?”
“對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可是她就是想說了。
“我不疼,這不幹你的事,你道什麽歉?”
“怎麽了?”
傅縉焦急,可是她說沒事,他抱著她哄著,說盡了所有自己能想得起的話。
他聽不得她哭泣。
最後他堵住她唇,親吻她,吻得她漸漸喘息,忘記了哭泣。
久久,躺在榻上,唇微微分開,鼻尖對鼻尖,他看著她的眼睛:“你告訴我,方才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突然覺得難受了,想哭就哭。”
楚玥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了。
還能這樣嗎?
傅縉不知所措,想了想或許還是今早心情影響了,女兒家就是感性一些,不過再三確定沒事就好,他輕輕怕了她的背,“那以後難受了,就和我說。”
心裏卻打定主意,下回得避開她。
“嗯。”
楚玥低下頭,額角抵著他的下巴,低低應了一聲。
……
日子還是得繼續著。
順著安黥,很快找到了城西安府,不過這人連日來卻蟄伏養傷,哪兒都沒去。
傅縉有耐心,只命人密切盯著。
這事還沒有結果,寧王的信先到了。
趙禹再一次穿暗道將一則消息通知楚玥:“兩處鐵礦已被嚴查,通往北方邊境的商道統統切斷,鐵馬交易已被迫中斷。”
“都督傳信,半個時辰後在吉祥巷議事。”
年前,皇帝為了遏制西河王,不惜采用自傷八百的方式,限制了糧道商道,還有嚴查各地鐵礦。
此事發酵了一個多月,終於不可避免地波及了寧王。
生鐵出自鐵礦,封地沒有鐵礦卻有反心的藩王,自然得設法使勁。自來哪行哪業哪個部門都少不了貪婪的人,肯許以大利益,有人會鋌而走險的。
只是這麽幾輪嚴查調任下來,頂風作案的人必然是越來越少甚至沒有的。
另外還有馬。
大梁產馬區真心不多,適合當戰馬的就更少,僅以河曲、關東為優,另外中原也有少許。大範圍飼養的多是軍馬場,民間也有,但規模略大的都記錄在案,不允許隨意交易的。
總而言之,想從境內悄悄買馬,一匹兩匹還好,數量稍多一點點,千難萬難。
不過也不必盯死境內,不妨將目光投向西北邊境以外的廣袤地域,草原馬、西域馬、西番馬、高原馬,林林總總,西北邊境以外才是盛產良駒的寶地。
龐大的馬群,帶來遊牧民族的興起,也帶來了繁盛的馬匹交易,寧王使了心腹充作商隊,一次次往返草原,少量極不起眼地慢慢地積攢著馬匹。
沒辦法,馬匹太敏感了,數量稍多一點,立即會被列入監視名單,更有甚者會被扣押。
掩人耳目,這樣幾匹幾匹地偷運,多年來一直未曾出過岔子,誰知這回卻被西河王給波及了,該商道關閉,寧王的鐵馬渠道被切斷了,在西河王反或被滅之前恢復的可能性不大。
“主子,你意如何?”
趙禹離去通知其他人,等門掩上,青木立即壓低聲音問。
實際雖沒明說,但寧王傳訊的目的,楚玥和青木都明白。
趙氏商號遍布大江南北,樹大根深,楚玥這邊不知有無其他辦法。
生鐵和戰馬,都是不能缺少的。
楚玥和青木對視一眼。
生鐵和馬匹的利潤巨大,作為一個白手起家的龐大商號掌舵人,這兩樣趙太爺都碰觸過,且持續了非常長的一段時間。
不過幾年前,他掐斷了。
趙太爺感覺身體每況愈下,開始為外孫女鋪路,這等具備很大危險性的買賣,他最終還是全部砍斷,並將利益鏈上下打點妥當,安全退出。
楚玥是女子隱於幕後掌事,穩妥為上。
青木問楚玥意下如何?楚玥自然是想寧王多儲備實力,日後更易取勝的,但這前提是,自己和趙氏商號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