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3/4頁)
本來,貴妃一黨又將進一步獲勝,但誰知,忽然殺出一個禮部左侍郎彭賢。
這個彭賢,是中立保皇黨,人精明為官正直。
這就有點意思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看不慣這個一貫幹政的貴妃太得意,唯恐三皇子徹底垮台後對方一黨獨大,還是什麽的。
樊嶽皺眉:“這劉鳴都差不多算證據確鑿了。”
也就是說,就算想遏制貴妃,這也不算個多好的時機,一個不留神容易弄得一身腥。
這不符合彭賢平日的行事作風。
傅縉眯了眯眼,其實彭賢還有一個動手的可能性,那就是皇帝示意了。
但皇帝一貫是寵信貴妃的,為了她,已經殺過一個親兒子了。
“莫不是,陛下想留著三皇子,不欲四皇子五皇子趁機而起?”
狄謙皺眉:“但這完全可再等一等,彭賢等人折損,三皇子才算傷根動骨。”
局勢有些微妙,誰也說不好怎麽回事。
傅縉食指點了點長案:“不急,觀察著就是,有一就有二,用不了太久即可明了。”
此事理罷,他話鋒一轉,詢問各人手頭任務的進展,趙禹先來:“除去朝堂,京內尚算太平。”
樊嶽說:“宮裏,陛下近日就是忙碌西河王和稅銀案後續。”
狄謙:“禮部有些不太平,……”
……
諸人一一匯報,輪到楚玥,傅縉視線落在她臉上,她道:“商號在西河一帶擴張順利。另陛下旨意抵達西河後,西河國兵調動頻頻,明看似按聖旨削減,實際應不然,……”
西河距離遠,這任務涉及面很廣,楚玥一口氣說了接近兩刻鐘,才將近日進展匯報完畢。
說得口都幹了,但摸摸茶盞,溫茶早變涼了,而且月事期間,也不適宜喝茶。
只能忍忍了,楚玥小肚子還有些疼,腰酸,大概上個月出門累著了,這次月事挺難受的。
也不知是量多還是風寒的原因,她頭又有點暈暈的。
好在議事也差不多結束了,傅縉調整了各人任務,便道:“趙禹去書房一趟,散了罷。”
他看了楚玥一眼,蹙了蹙眉,她臉色又白了些。
才這般想罷,便見楚玥收拾妥當,慢慢站了起來。
才邁開一步,忽她身體晃了晃,往一邊栽去。
“寧兒!”
傅縉大驚,一個箭步就沖上去將人抱著:“怎麽回事?”
“快去請大夫來!”
他又急又怒,見楚玥捂了捂額頭睜開眼,怒道:“既身體不適,為何不在家中休息,還過來作甚?!”
吉祥巷不方便,大夫是請往趙宅的,他一邊擰眉喝斥,一邊已腳下飛快往暗道奔去。
“我沒事。”
頭頂的傅縉臉繃得緊緊的,薄唇抿成一條線,雖在怒斥,情緒大起伏卻是久違了。
楚玥輕聲說:“就是有點小風寒而已。”
見他擰眉,她有點尷尬補充:“我月事來了。”
傅縉腳下一滯,須臾恢復。
青石大街就有藥堂,他急匆匆將人抱回趙宅,才安置好,大夫就來了。
大夫切脈後:“有些風寒,不過無大礙,服幾貼藥即可。”
他又隱晦道:“夫人有些氣血不足,我再開個方子,月信後即可服用調養,連服三日。”
最後,他囑咐:“夫人今日疲憊勞神,切記好生休養。”
沒大事,但小毛病不注意久了也糟糕。孫嬤嬤仔細記下了,又撿了藥,楚玥馬上回府了,這個回去再煎。
傅縉送她回去了。
楚玥服了藥,很快就睡了過去。
傅縉立在床前。
當時又急又怒,心懸起也顧不上其他,知曉無事後,理智就漸漸回籠了。
她仰臥在床榻上,微微偏著頭,眉目婉轉,柔弱的側顏,方才臂彎內的溫度仿佛仍在。
但先前的問題,仍然存在著。
無聲站了很久,抑制不住去想,可惜一無所獲,反而如同一團細麻,越理越亂,根本無法解開。
她。
楚家。
思緒紛亂,困擾不堪,傅縉眉心擰得越發緊。
出了禧和居,北風呼嘯,撲面嚴寒,卻也未曾讓他頭腦就此冷靜下來。
不想獨坐,漫無目地走動,出了禧和居,穿過大花園,最後他發現,自己來了福壽堂。
……
福壽堂。
張嬤嬤端了藥膳來,伺候主子用下,“太醫囑咐,讓在屋裏走動,世子爺早命整理好右稍間,待消了食,老奴扶你去。”
“你都一把年紀了,還扶甚?”
張太夫人搖頭:“承淵也是,這等小事,吩咐下去就是,他本就公務繁重的。”
“世子爺孝順。”
張嬤嬤坐在繡墩上,笑說幾句,忽想起一事:“世子爺和少夫人怕是還未和好,有些久了,您可要勸勸?”
張太夫人有些出神,其實她病一大好就留意到了,後她詳細問了問張嬤嬤,才知曉她高熱才退那日,傅縉突然去而復返,卻不允許打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