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3頁)

“哦,你的意思是我說話就是在制造噪音?那再送你一副耳塞好不好?”

“專心開車吧,當心出事喝不成那瓶酒啊。”

周嘉元已在一品仙居金鉆包廂等候,他們到場沒見著周太太,據說家中保姆突然請假,老人小孩無人照料,周太太只好臨時缺席了。

“我太太是標準的家庭婦女,只懂柴米油鹽,來了也貢獻不出有趣的話題。今天還好沒來,不然看到冷太太這麽漂亮有氣質,她更要自卑了。”

周嘉元大肆恭維洪爽,間接奉承冷陽。

那瓶1945年的羅曼尼康帝正端立席間,他請客人們觀賞酒瓶上的標志,如數家珍地逐一解說,以證明是真品。

“除開前年在紐約被俄羅斯人拍走的那瓶酒,我這瓶可能是絕版了。二十多年前一位日本商人送給我叔叔的,我叔叔又在十年前家父八十大壽時當做壽禮孝敬他。我接管以後很想開蓋品嘗,又覺得這麽好的酒應該同值得的人分享,等了好幾年終於讓我等到了賢伉儷。”

冷陽情知他想收買自己,做出喜色客套著。

洪爽好奇:“那日本商人舍得把這麽好的酒當禮物贈送,周董的叔叔想必是個大人物。”

周嘉元笑道:“我這位叔叔在家排行老七,我叫他七叔。我們周家世代經營醬油作坊,我爺爺只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家父一個就是七叔,家父志不在此,所以最後由七叔繼承家業。他確實有本事,將我們周記的醬油發揚光大,人稱嶺南醬油王。那日本商人也是開醬油廠的,當年產品滯銷,公司瀕臨倒閉,全靠七叔精妙指點,幫助他革新了生產技術,使企業起死回生,他為表謝意就將這瓶酒送給七叔了。”

冷陽和洪爽相對驚喜。

“周董,你七叔是不是周炳鶴周老先生?”

“是啊,他在嶺南餐飲業內名氣不小,想不到年輕人也知道。”

“我們不止知道他,還跟他打過交道呢。”

冷陽覺得這次老天正對他鼎力相助,懇請周嘉元立即邀周炳鶴到場。

“沒有周老先生我們就喝不到這麽珍貴的酒,照理得先請他品嘗,而且我今晚有要事想同你商議,這件事剛好與周老先生有關,既然你們是一家人,那就方便多了。”

周嘉元隱約聽出目的,似乎與自己不謀而合,欣然聯系周炳鶴。

“七叔,我在外面會客,準備喝那瓶1945年的羅曼尼康帝,特地通知你一聲。你現在不來以後就喝不到了。”

掛線後他喜滋滋賣弄機智:“我七叔性情古怪,叫他應酬肯定不來。他一直想喝這瓶酒,跟我提過好幾次,拿這個釣他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啊。”

此招確有神效,四十分鐘後一陣啪啪的拐杖點擊聲和蒼老的叱罵聲由遠及近。

“說了不用你扶,我自己會走!”

冷陽和洪爽雀喜起身,房門開了,那幹瘦精悍的墨鏡老頭在服務員護持下搶進來,破口叫嚷:“阿元,你這個衰仔,背著長輩吃獨食,再不想想那瓶酒原本是我的,拿來孝敬你老豆又不是孝敬你。你想先斬後奏全部私吞,真是耗子鉆油壺,有進無出啊!”

周嘉元笑著上前相扶:“七叔,你消消氣,我不是打電話邀請你了嘛,哪敢私吞啊。”

“你那也叫邀請?這種陳年紅酒開瓶後十分鐘就會走味,你現在才叫我來已經晚了!”

周炳鶴還想罵,忽然抽抽鼻子回嗔作喜:“我沒聞到酒味,你們還沒開瓶。”

冷陽適時搭話:“美酒要留給行家品鑒,周老先生沒到,我們怎麽敢偷嘗呢。”

周炳鶴認出他:“這聲音好耳熟啊,你是不是叫冷陽?上次我去參加堅記腸粉店老板的喪禮,回來的路上見過你,當時還有一個姓洪的小姑娘。”

“我在這兒。”

洪爽禮貌地到他跟前問好:“周老先生,好久不見,你氣色還這麽好。”

現場人員配置奇特,周炳鶴端起架子探問:“阿元,他們就是你說的客人?”

“是啊,七叔,這次喜萬家醬油被人中傷,全靠冷先生幫我們制定公關方案才化險為夷。今晚我特地擺酒感謝他們夫婦,也是剛剛才知道你們早就認識,看來我們兩家很有緣啊。”

周炳鶴冷笑:“是很有緣,你那天說背後陰你的人是福滿堂,知不知道這姓冷的小子是誰的兒子?”

“七叔還認識冷先生的父親?”

“哼,說出來你別嚇著,他老豆就是福滿堂的董事長姜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