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3/5頁)

葉瑜卻是汗流浹背,這兩人越是清閑,他就越是煩悶。

到底是年輕氣盛,實在是忍不住了,葉瑜便把長劍往地上一戳,嚷嚷道:“兩位先生,你們不出來活動活動?見天的死讀書,對身子骨可不好。”

左鴻文聽了這話,神色如常,臉上帶著淡淡笑容,伸手扶了扶面具。

徐承平擡擡眼皮,淡淡道:“在下一介文人,也就腦子好用,哪裏比得上參將英武非凡。”

葉瑜以為他在誇自己,先是舒坦了些,而後就回過味來,總覺得這話不太對勁。

難道我腦子不好?

可不等他開口,鄭四安已經走上前來,見禮後道:“參將,兩位先生,出事兒了。”

此話一出,剛才的清閑悠哉統統不見,幾人迅速端正了臉色走上前來。

因著如今魏臨有意培養葉瑜,加上葉瑜背後是葉宰相,對著葉瑜能坦白的事情就是對著葉宰相坦白,如此也能打消葉宰相的顧慮,故而鄭四安並沒有請葉瑜離開,只管沒有隱瞞的把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

徐承平眉頭緊皺,低聲道:“怕是牽扯後宮,還是要從長計議。”

葉瑜跟著點頭,尋常葉小郎君有些冒失,可到底是在葉宰相的身邊長大的,對有些事情天生敏感,這會兒便道:“此事我們不好擅專,還是要等魏將軍回來定奪才好。”

朱家人,齊國,密信。

種種串聯起來,能帶來的聯想都算不得好,不得不引人警惕。

只有左鴻文聽完後,表情淡淡,半點沒有被觸動。

他自然知道此事關乎朝廷,甚至有可能牽扯國本,但是左鴻文半點都不在意。

說白了,他如今做軍師只是為了心中抱負,也是讓才能得以施展,至於楚國的好壞,他從不放在心上,現下左先生關注的也不是什麽陰謀算計,而是另一樁事情:“看來,上次找夫人求字還是很要緊的。”

葉參將一臉無語,心想著,左先生你的關注點真奇怪。

但是讓葉瑜沒想到的是,左鴻文此話一出,先是鄭四安一本正經的點頭,跟著感慨:“夫人當真氣運過人,能有她的墨寶定然比什麽都管用。”

徐承平也是一臉稀罕,摸著下巴琢磨:“我回去就把夫人的字裱起來,每天瞧一瞧才好。”

葉瑜:……

我的同僚都是一群什麽人!

就在這時,魏臨大步走了進來。

霍雲嵐回家後頭一件事就是讓人通知了魏臨,魏將軍一路疾行,來的自然是快。

剛一進門,魏臨便道:“幾位可商量出結果?”

鄭四安便上前把剛剛的話有說了一遍,而後將從朱鶴身上搜出來的信遞了過去,道:“還請將軍過目,上面有齊國符號,只是信中意思我看不明白,還要請兩位先生幫忙。”

魏臨掃了兩眼,就把信遞給了徐承平。

徐承平卻沒接,而是左鴻文接了過去,低頭看了看,那半張露出來的面目上帶了些沉思,而後道:“這像是用書籍定的暗語。”

鄭四安好奇:“什麽書籍?”

左鴻文笑了笑,聲音溫潤平和:“在下不知,可定有人知道。”

很快,捆成粽子一樣的朱鶴就被帶了上來。

這會兒他整個人除了眼珠能轉一轉外,其他地方都動彈不得。

大抵是被鄭四安的一番對待氣到,重新被安回了下巴胳膊的朱鶴頭一句話就是啞著聲音狠聲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換言之,他是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會說的。

魏臨聞言,神色如常,只是往後退了半步。

葉瑜見狀有些茫然,可也與鄭四安和左鴻文一道退開來。

只留下了徐承平笑著站在原地。

徐先生今日一身儒雅長衫,瞧著不像是衙門裏頭的軍師,反倒像是趕考的舉子。

他圍著朱鶴轉了兩圈,而後便對著護衛道:“去,搬兩把椅子來。”

護衛領命,很快就搬來了兩把圈椅。

徐承平坐下,朱鶴則是被強行摁著坐到了另外一把椅子上。

而後就聽徐承平緩聲道:“我知道朱郎君舍不得死,不會自盡,便不堵你的嘴了。只是郎君吃了許多苦,在下便不想讓你再吃苦了,如今我問的事情,郎君想好了再回答,只要說得好,我便不會讓你太難受。”

朱鶴見他態度溫和,便覺得此人書生氣重,是個好欺負的,於是朱鶴的底氣又足了起來,昂著頭,一言不發。

徐承平也不惱,只管接著問道:“郎君跟我說說,這信要用什麽書冊才能解釋得通?”

朱鶴冷哼一聲,依然不言。

一旁的葉瑜瞧著來氣,咬著牙道:“讓我去,揍他一頓,看他說不說!”

鄭四安忙拉了葉瑜一把,低聲道:“參將冷靜,若是打壞了,以後到了王上面前便不好分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