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5頁)

不過越是如此,鄭四安越覺得自家夫人有本事。

這樣的人就算對面過來鄭四安都認不出,霍雲嵐卻能隔得那麽遠緊靠著一瞥就辨別出來,這份眼力這份記性已經不是女主光環能解釋的了。

果然能做主角的都不是尋常人。

心裏暗暗感慨,鄭四安面上卻是一片冷淡,語氣也帶了些漫不經心:“真沒想到啊,朱郎君,又見面了。”

朱鶴原本是想要罵他的,自從毀了臉,他就像是窮途末路一般,心裏只有怨恨,如今被鄭四安抓住,他知道自己活不成,倒不如先痛快痛快嘴。

但是鄭四安比他動作更快。

只見鄭校尉手下不停,微一用力,便幹脆利索的卸掉了朱鶴的下巴,而後又卸掉了這人的雙臂。

嘴巴合不攏,就算有話也說不出,只剩下了模模糊糊的字節。

鄭四安卻不管他的心情如何,要說不滿,鄭四安比他還氣。

本來今天好好地過來見見心上人,滿心歡喜的要說聘禮之事,如今倒好,被這麽個東西把事情都給攪合了。

故而鄭校尉對朱鶴也沒有半分客氣,拿過繩子利落的把他的手腳都捆在了一起。

因著穿過來時,鄭四安是投生在了屠戶家中,故而這捆人的手法從來都和捆小豬崽是一樣的,瞧著不甚雅觀,勝在捆的解釋,越掙越緊。

而後他便伸手在朱鶴身上摸了摸,從這人的腰帶裏摸出了一封信。

打開看了兩眼,鄭四安的表情就變了。

這信,瞧著風馬牛不相及,可是之前徐承平審問紅梢的案卷鄭四安是見過的,這裏面的符號分明就是齊國細作才懂得的。

鄭四安立刻嚴肅了神情,將信收好,站起身來時已經有了主意。

剛才本想著抓了他直接送府尹衙門,讓羅大人去判就是,可是如今看來,此事蹊蹺甚多,還是直接帶到明嘯衛裏再說。

於是鄭四安便對著身邊的護衛道:“鄭府裏面的人看好了,看有沒有他的同夥,至於這個,”鄭四安瞥了朱鶴一眼,“裝麻袋裏,扔車上,莫要讓人瞧見。”

護衛領命後便去做事,鄭四安則是擦了擦手,又鎮定了神情,這才走向了安順縣主府大門前叩了叩。

門分左右,看到霍雲嵐的瞬間,鄭四安就有了笑意,道:“事兒都料理妥了,還請夫人上馬車,這便能回府。”

霍雲嵐伸手輕輕附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眼睛瞧著鄭四安道:“校尉大人呢?”

“我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和徐先生談,這就去衙門。”

霍雲嵐點點頭,沒多問,鄭四安怕她起疑也就沒多說。

只是在經過鄭四安時,霍雲嵐輕聲道:“放心,我會讓相公去衙門裏的。”

只這一句,鄭四安就明白自家夫人心如明鏡,怕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打算。

他便轉過身,恭敬的行了一禮,低聲道:“多謝夫人。”待目送霍雲嵐上馬車離開,鄭四安這才帶人離去。

沒有半分耽擱,很快鄭四安就到了明嘯衛衙門。

因著明嘯衛是楚國九衛中最緊要的一個,故而這衙門修建的也十分氣派,大門看著敞亮。

可是鄭四安卻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繞到了後面一處不引人注意的角門,見沒有旁人在,這才讓人把裝著朱鶴的麻袋扛出來,擡步進了明嘯衛。

待走過長廊,便瞧見空地上正喝茶練劍的幾人。

喝茶的是徐承平和左鴻文,練劍的是如今很得魏臨器重的葉參將。

可是葉瑜寧可不要這份器重。

他小時候確實紈絝過,可是自從被魏淮救過之後,葉小郎君就收了性子,縱然還有玩心,可是做起事情來很有擔當。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能接受被魏臨摁著操練。

葉瑜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得了魏將軍青眼,尋常把他帶在身邊不說,還總是盯著他習武。

若是不聽,立刻就去葉家找葉宰相告狀。

之前葉宰相不理會這些,可是上次知道了魏家對葉瑜有恩之後,葉宰相就扭轉了對魏家幾個郎君的態度,心思變了看法也就變了,以前覺得魏臨手段兇狠性格執拗,現在就成了武藝超群立場堅定,葉宰相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只要魏臨去說,葉宰相就拎著小藤條找自家兒子。

葉瑜是習武出身,自然不怕葉宰相的幾藤條,但是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加上葉小郎君知道好歹,明白魏臨是為了自己好,於是也慢慢接受要好好習武練劍之事。

可是練劍實在是辛苦,這些都是童子功,從小就要練起來的,他都這麽大了,便是要多吃好幾倍的苦頭才行。

魏臨在,就是魏臨盯著他。

魏臨不在,就變成了兩個軍師盯著。

徐承平和左鴻文還專門搭了個棚子遮陽,兩人一人搬了一把竹椅,對坐品茗,還能欣賞葉參將舞劍,倒是美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