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頁)

眾人本就不屑於這層樓的獎勵,便越發期待三樓,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然,三樓的要求竟是,不可上樓,不可用武器,必須用手取燈。

無論哪層樓失敗,都會出局,若覺得不甘心,想重來,就只能乖乖交罰金。

大家都傻眼了,眯眼往上瞧,沒等找準花燈的位置,脖子就先仰酸了。

這當真有人能辦到?這麽一想,二樓的要求還是挺好的,喝不到酒,吃點美味飽一下口福也好。

眾人不由打起退堂鼓,朝弓箭處蜂擁而去。去了頭的羽箭“咻咻”飛了半天,還沒有一人能射中,罰金交了一波又一波,笑到最後的竟是酒樓掌櫃的。

奚鶴卿哂笑:“這掌櫃的,當真精明得能從石頭裏榨出油來,開張一晚上,都夠他躺床上白吃白喝一整年了。”

顧蘅盯著三樓花燈,“我怎覺得他在誆人?這距離,用弓|箭都不一定能成功,還只準用手?除非飛上去。”

奚鶴卿下意識想同她唱反調,自己擡頭瞧了眼,就乖乖閉上了嘴。

顧慈知道姐姐和奚鶴卿騎射的本事,雖不及戚北落厲害,但也不弱,連他們都沒信心,應當是真玄了。

轉目再看戚北落。

自打謎面公布後,他就一直在看燈,眉心蹙起個深深的“川”字,仿佛陷入了一個極大的困境。舊*時*光*獨*家*整*理

顧慈從沒見過他如此模樣。

他這人一向驕傲,做任何事都追求極度完美。想來這難題,真要成為他心頭的一根刺。

雖說沒品到白衣山人釀出的照殿紅,確實有些可惜,但在顧慈心裏,酒再好,也沒人重要。

她舉步過去安慰,才走到一半,邊上忽然響起喝彩。

二樓那八盞花燈,竟都被人射下來了!且那人還是方才她瞧見的北戎人!

“嘁,我還當這事有多難呢,隨便動動手指便成了,中原人就是沒用。”赫連鉚抻動筋骨,不屑地往地上啐了口痰。

這話立即引起公憤,謾罵聲四起,那幾個北戎人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一瞪眼,很快便沒人敢吱聲。

赫連鉚笑得更加放肆,朝掌櫃的擺擺手,“快來!將酒宴都移到這,今兒小爺我要和哥幾個一道坐吃,還有那什麽照殿紅,也一塊拿上來。”

掌櫃的雖愛錢,但骨氣還在,喚來夥計要把人攆出去。眼瞧就快打起來,倒是那赫連鉚先開口退讓,指著三樓那盞花燈道:“把那燈摘下來,就能喝酒是吧?”

掌櫃的梗著脖子不答。

赫連鉚也不理睬,往旁邊瞧一眼,便有人取來一只鳥籠,打開籠門。

雄鷹展翅,掠過眾人頭頂,眾人嚇得抱頭鼠竄,那鷹卻盤旋一圈,又回到赫連鉚手臂上。

赫連鉚神色輕蔑,冷嗤道:“一幫沒用的東西,在中原都待傻了。”撫了撫雄鷹的腦袋,余光掃見顧慈,眼神再次亮起,輕浮地吹了個哨兒。

顧慈一臉惡心,轉身去尋戚北落。

後頭傳來大笑:“還是中原的姑娘帶勁,你等著,本王這酒把那破燈籠取下來,請姑娘喝一杯。讓你,還有你們都瞧一瞧,我們草原男兒的厲害。”

他一揚手,雄鷹長鳴擊空,振翅向著三樓那盞燈直沖而去。

“糟了!”顧蘅一下攥緊奚鶴卿的手,“鷹不算武器,這麽下去,他真要贏了。”

奚鶴卿神色一凜,盯著鷹,捏緊袖底的飛刀,卻遲遲沒動手。

北戎人不通教化,野蠻無禮,他卻沒法說服自己使陰招。可若不如此,就真要叫他們拔得頭籌,那大鄴的臉面又該往哪放?

鷹喙離花燈僅半寸距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幾個北戎士兵已擺好姿勢準備歡呼。

也就在這時,只聽“嗖”的一聲,花燈從鷹嘴下滑落,雄鷹咬了個空,傻乎乎地繞著酒樓盤旋,不知所措。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戚北落已一躍而起,將花燈穩穩托在手中。

“好!”

顧慈最先拍手喝彩,蹦蹦跳跳,像只歡快的小鳥。眸子明亮如浸在水中的琉璃,光暈中,只勘勘容得下他的影子。

戚北落笑了笑,下頜揚起俊逸弧度,將魚戲蓮葉燈捧到她面前,眼神寵溺又溫柔,“喜歡麽?”湊到她耳邊低語,“你覺不覺得,這魚跟你一樣,憨傻得緊。”

顧慈起先還點頭不叠,聽到後半截,臉色頓時垮下來,氣鼓鼓地捶他一拳,“你才傻呢。”

綿軟的力道,撓得戚北落心神恍惚,恨不得讓她再多打兩下。

赫連鉚遠遠瞧著,鐵拳捏得咯咯響,胳膊攀上數道青筋。同樣是拿花燈獻殷勤,小姑娘待他的態度怎差這麽多?

“這句不算,你耍賴!規則明明都說好不準用武器,你怎麽還敢用飛刀?”

戚北落揚眉斜他一眼,摸摸顧慈腦袋,含笑道:“你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