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ivresse(第2/3頁)

好聽點叫搞事情搞平衡,說難聽點就是攪屎棍。

克莉絲繼續說:“就像看著一筐螃蟹,哪只想爬出來,就叫醒其他螃蟹,讓它們把它拉下去,而為了它們自己的利益,它們也一定會這麽做。上一個想要統一歐洲爬出筐的螃蟹,是拿破侖。”

“法國在歐洲的地位太重要,還時常出點小情況,我以後一定還會因為職務來巴黎。”

“也就是說,我的復仇最好完全不露痕跡?”

如果自己是孤身一個,不論發生什麽都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已經決定用現在的身份一輩子陪著她,如果她未來還會出現在巴黎,他就不能留下任何可能不利於她的把柄。

沒想到他不是抵觸再來巴黎,而是先擔心會連累她,克莉絲連忙道:“你不必因為我束手束腳,大不了這個身份也不要了,以後你完全可以換一個身份陪著我來這裏。”

班納特夫人就挺好的。

愛德蒙卻對基督山伯爵這個身份上意外執著,沉目思索好一會才道:“難怪你說,沒有完美的計劃。”

“一個人能控制的人和事情都有限,我沒法讓整個世界的人都按我的想法去走。”

“卡德魯斯會越獄,還來了巴黎,就在我的意料之外。這反而幫了我一個忙。”

關於復仇,他本來只是想著怎麽反擊設計,所以不免囿於自己的經歷。

現在將目光投向更大的棋盤時,連維爾福都顯得相當渺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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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事館的工作漸漸上了正軌,有老師的名頭和她自己的本事在那,年紀輕帶來的不便也逐漸消失,而且天寒地凍,公文往返需要較長時間,許多事務的進度也就變得慢。

克莉絲閑了下來。

因為比計劃突然多出來的人,愛德蒙最近變得很忙,她不想分他的心,加上職業病使然,到一個地方總想收集點什麽消息,幹脆扮做男仆,陪著歐也妮滿城跑慈善事務。

冬天對於上流社會來說是無止境的宴會和賭桌,卻是窮人最苦的時候,食物價格上漲,有的別說炭火,連房子基本的避風都做不到。

法國是天主教國家,教會地產很多,勢力極大,有宗教教引,有不少確實心誠善良的教士,比不把貧民當人看的資本家和貴族還是非常良心的,所以歐也妮大部分時候都是和他們合作,她出錢捐助,他們組織出力。

克莉絲起初還偽裝得不錯,後來實在是因為這次在巴黎行事太高調,她特征又明顯,被認出來就不那麽方便了。

大家教派不同,她也不好意思進人家的教堂了,不過情報也收集得差不多,所以轉而去公園轉悠。

中間她還碰見過幾次唐格拉爾演講,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演說反面教材,說什麽話題都相當無趣。

經濟一直都是愛德蒙的長處,唐格拉爾只有錢也只愛錢,克莉絲沒擔心過他怎麽對付銀行家,一個遲早破產的人,她自然不會讓歐也妮再把錢往水坑裏扔。

少了葛朗台家這個資金流,這個人急著找冤大頭補缺,也只能綁在愛德蒙給他造的沉船上淹死了。

因此,每次唐格拉爾以“大家都是議員”或者他夫人的名義攔下她說話,試圖挽回一下那天的糟糕印象,克莉絲都很有耐心和他兜圈子消磨時間。

“……不過我這會急著去劇院見一位演員。”

克莉絲面上可惜說。

唐格拉爾先是驚訝看她,又露出一個“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

這位先生一定會在宴會裏不經意說給其他人聽。

那就幫了大忙了。

為了“回報”他,克莉絲臨別前問:“下周歐也妮的慈善晚會,您會來吧?”

唐格拉爾聞言喜不自勝:“當然,我的妻子得到了邀請。”

唐格拉爾夫人最近終於尋到了一個貼心的“知己”,是一位年輕政府秘書,她本來想讓那個情人做男伴。現在有她喜愛的領事這句話,唐格拉爾就可以名正言順要求她帶自己出場了。

畢竟慈善晚宴,那麽多資金收支,總需要一個銀行。到時候說不定還有望和葛朗台夫人再談合作。

告別銀行家,克莉絲攔停了一輛街車,報了杜朗藏身的劇院。

她直接從正門進去,在後台一個閑置的休息間見到了馬賽賊首。

剛見面,戲迷就說:“我想出去了。”

克莉絲驚訝看他:“我以為你會喜歡這裏的氛圍呢,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看戲嗎。”

“他們天天排一樣的戲,我在後台要聽吐了,而且演來演去都是莫裏哀那些老本子,沒意思。我最近開始懷念我們當時在馬賽查案子了。現在你在外面天天跑,我只能縮在這裏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