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陳媽媽和軟柿子(第2/3頁)

阿雷看著九死一生的姐夫,決定不理會世俗的看法,和往常一樣親近,心想姐夫差點沒命了,好容易救回來,若我畏懼世俗而疏遠了他,豈不是讓姐夫失望?

我們清清白白,管他世人誹謗。

阿雷想通了這些,和沐春相處自然起來,和往常一樣嬉笑,無拘無束,還在沐春面前痛述胡善圍的“罪行”,“……不準我晚上看書,還非要和我同床。我才知道姐姐睡相不好,像個螃蟹似的,到處都有她的腿和手,睡得橫七豎八,那麽大的一張拔步床,我差點被姐姐擠下去!”

沐春呵呵笑道:“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的,沒想到你是禍水東引,受不了姐姐,把禍水引過來禍害我了。”

胡善圍朝著阿雷瞪眼:“你好意思說我,你小時候睡覺像是練拳,滿床滾,一拳頭把我的眼眶都打青了,你姐夫早上好幾回醒來的時候,嘴上擱著你的臭腳丫……”

回憶起阿雷小時候的糗事,沐春和胡善圍有說不完的話,把久別重逢變成了關於阿雷的專場“批鬥會”。

阿雷尷尬且很不禮貌的假笑,一手一個,捂住了姐姐姐夫的嘴巴,“不準再說了,你們是有多無聊,我小時候做的蠢事恨不得用筆記下來,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沐春笑道:“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家阿雷長大,知道害羞了。”

阿雷收回了手,無論抱著姐夫、摸著姐夫的臉,她都不覺得有什麽異常,一切那麽自然而然就發生了,就像是她的血親,沒有隔閡。

姐夫對她而言,就是父親,只是稱呼不一樣,就像包子,雲南這邊把有肉餡的蒸制面點叫做包子,南京把有肉餡的發面面點叫做肉饅頭,內容一樣,名城不同。

然而紙包住不火,胡善圍一句“他們兩個是我們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露出了馬腳,和沐春的回答前後矛盾,成功引起了正處青春期阿雷的注意。

姐姐是個人精,太狡猾了,不好下手,說不定剛開口就露出馬腳,不行不行,柿子得選軟的捏。

阿雷剝著葡萄皮,桶著葡萄籽,看著正在練習左手劍的“軟柿子”沐春,決定先捏一捏姐夫。

“姐夫,接著!”阿雷將處理幹凈的葡萄肉扔了過去,沐春像條狗似的施展了空中接物的絕技,長大嘴巴,調整著步伐,把舌頭伸得如青蛙,呲溜一下,接住了葡萄肉,“真甜。”

沐春養女兒,就像養爹,二十孝的大孝子,吃了女兒剝的葡萄,還擔心女兒累著了,“我沒那麽多講究,連皮帶籽一起吃就行。”

阿雷搖頭,繼續剝葡萄皮,“小的時候,姐夫就是這樣剝好皮,剔去籽,送到我嘴裏的。”

“何止。”沐春很是感慨,“我還擔心你吃太快,嗆著了,還用小銀刀把葡萄肉切碎了給你。”

“姐夫對我真好。”阿雷問道:“姐夫,你和姐姐感情那麽好,還為了姐姐詐死退隱,放棄爵位,你們為什麽不要孩子呢?姐夫從小對我那麽好,一定是個好父親。”

“誰說我們不要孩子了?”沐春脫口而出,隨即覺得有些不對,連忙搶救了一下,“你姐姐那時候年紀不小,生育風險太大,我舍不得你姐姐冒險,何況喜歡孩子未必非要自己生嘛,剛好你出生了,嶽父大人年邁,身體不好,我和你姐姐就把你抱過去,當親女兒養著。你小時候真能哭,就跟打雷似的,所以叫做阿雷……”

沐春一提到阿雷小時候,就控制不住自己,像個老父親似的喋喋不休,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阿雷看著沐春上下翻飛的嘴唇,腦子裏從童年到現在,出現過無數次的念頭,就像蜜蜂似的嗡嗡作響,四處野蜂飛舞。

阿雷站起來,將葡萄肉放在沐春嘴裏,乘著他閉嘴吃東西不能說話的時候,輕輕的叫了一聲,“爹。”

卡!

沐春一噎,滑膩的葡萄肉進錯了地方,堵住了氣管。軟柿子被葡萄肉給嗆著了。

好像有誰掐住了脖子,沐春吼吼不能呼吸,彎腰猛烈咳嗆起來,阿雷連忙給沐春拍背順氣。

呸!

沐春咳出了葡萄肉,大聲喘著粗氣,“你……你剛才叫我什麽?”

“爹。”阿雷端上茶水,說了謊言,決定再捏一捏這個軟柿子,“自從得到姐夫……爹受了重傷的消息,姐姐表面鎮定,安排好了宮裏的事情過來找爹,其實內心是慌亂的,我和姐姐每晚同塌而眠,時常聽見她說夢話。”

阿雷繼承了沐春信口胡謅的本事,“‘春,你不能死,你還沒有看見我們的女兒的長大’、‘你都沒有聽她叫一聲爹’,諸如此類。”

沐春盯著阿雷,沉默好一會,哈哈笑道:“胡說,你姐姐是我的枕邊人,我是了解她的。她睡相是有些不好,不過說夢話、還是這種清晰的夢話,未有之也,你最近都聽了些什麽風言風語,居然來詐你姐夫,一年不見,學壞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