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欺負她(第2/3頁)

他的話,像是一根根的刺,每一個字都狠狠的往商殷最軟的地方紮。

商珥勾起嘴角:“殷弟,你拆散我們,阿宓會怨恨你一輩子。”

這話,不曉得哪個字觸動了商殷,淺棕色的眼波微動。

他問:“你愛她嗎?”

商珥怔然,似乎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

商殷唇邊浮起一絲奇異的弧度,像是譏誚,又像是洞若觀火的眼明心清。

“你不愛她,”他肯定的下結論,“你只是,想占有她。”

像是他曾經在夢境裏幹過的那些事一樣,純粹的霸占,不容違逆地折斷她翅膀。

將人困在身邊,當成養的一只小寵兒。

喜歡了就逗弄一番,不開懷就置之不理。

但,姜宓她是一個人,不是小寵兒。

這道理,等到他失去她的時候,日日夜夜的想,才漸漸明白。

可如今的商珥是不明白的,商殷也無意點醒他。

於是,商珥單手捂臉,肩膀聳動,低低笑出聲。

他笑看商殷,越是笑,臉上的神情就越是癲狂扭曲。

他一字一句的說:“那又如何?她是我的,不管生死,都要依我高興,而且,我就算把她一口一口嚼碎了吞肚子裏,也不會給你留一根頭發絲。”

事實上,他早就有這樣驚駭世俗的念頭。

他時常忍不住,想各種意義上的“吃”了姜宓,讓這個姑娘從頭到腳都標記上他的味道。

商殷看著他,毫無感情的說:“你活不久。”

“那就讓她跟我殉葬!”商珥揮手大聲道,被囚在牢籠裏的毒蛇出籠,叫囂著即便是毀滅,他也要死霸占著不松手。

“我若要死,定然前一刻先送她上路。”他的口吻邪惡而癡纏。

對某個人某件物,偏執入了骨,就像骨髓裏頭生長出了罌粟花,日久相處,澆灌結出了果子,就再也祛除不掉,死亡亦無法放手。

仿佛是看出商珥所有的心思,商殷聲音冷硬而刻板的說:“她不會願意。”

她不願意,所以,他就不會允許。

話罷,他邁腳,再不看商珥一眼,直接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商珥眯眼,字字狠辣:“商殷,你真的要跟我恩斷義絕?”

回應他的,是商殷從夜色裏丟來的、極隨便的兩個字:“隨你。”

夜色淒迷,清風泠泠,不過眨眼的功夫,整個暗沉暮色中,就再看不到商殷的背影了。

商珥站在原地,忽的劇烈咳嗽起來。

他捂著嘴,彎著腰,咳的驚天動地,仿佛是要把心肺都給咳出來。

青姑進來,趕緊倒水給他:“大公子,莫生氣,快喝點水。”

“滾開!”商珥陰沉沉地瞪青姑一眼,手從嘴上拿下來,竟是滿手心的血,猩紅一片。

他唇上還帶鮮血,還紅艷艷的。

青姑就瞧著他宛如失了神志,瘋狂地笑起來。

他笑的東倒西歪,笑的讓人頭皮發麻,背生寒涼。

青姑伸了伸手,想說什麽,話才到嘴邊,就見商珥搖搖晃晃往裏間走,並沉著道:“滾出去。”

青姑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輕手輕腳出去了。

那一晚上,商珥的房裏再沒有任何動靜。

與此同時,在風雪樓的止戈閣五樓。

姜宓被妥善地安放在黃花梨雙月洞架子床上,長隨方圓早機靈地請了禦醫回府。

一刻鐘後,禦醫院院正對站在憑廊外頭的商殷細細叮囑了番,末了留下溫補的方子才離去。

止戈閣五樓,空曠寬敞,連屏圍都不曾安置,處處是垂掛的軟羅紗,窗牖大而開闊,放眼看去,能將大半個商府盡收眼底。

懸掛在窗棱邊的仙鶴銅鈴,搖搖曳曳,時不時發出幾聲悅耳脆音。

姜宓不曉得自己又昏睡了多久,她記得商珥拽裂了她的傷口,然後商家兩兄弟好似發生了爭執,再後來……

她猛然睜眼,果然在昏黃的燭火光線裏,看到坐在床沿,半垂眸的商殷

姜宓驚悚了,她飛快掃視一圈,心頭咯噔一下。

止戈閣五樓!她怎麽又來了

聽到動靜,商殷轉頭看她一眼,隨後端起案幾的藥碗:“喝了。”

姜宓忐忑不安,她捧著藥碗,還沒想好如何開口。

商殷就說:“從今個起,你住這裏。”

姜宓手一抖,整碗湯藥都灑了。

褐色的藥汁洋洋灑灑淋濕月白色的素紋錦衾,濕漉漉的,還泛著熱氣。

姜宓急了,僵硬地扯起嘴角,企圖露出個甜笑:“殷大人,我會打擾到你的……”

“行李搬好了,缺什麽跟方圓說。”商殷眼都沒擡一下,冷靜自若地起身換了錦衾,又讓人重新煎藥。

“不是的,”姜宓抓狂,一張小臉皺緊了,“我住北廂,大公子還需要我伺候。”

這話落後,商殷長久沒說話,他半張臉都隱沒在暗色裏,看不清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