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血濺鬧市口(第3/5頁)

“瞧你這副模樣,定然是想聽真話了。”陳若霖仿佛沒看到廖安軒褻褲都被人扯了下來,兀自悠閑道“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不能救你。”

“為什麽?”廖安軒嘶喊。陳若霖從來對他姐夫言聽計從,這會兒竟敢對他的求救袖手旁觀?是想造反嗎?

“因為,我不敢。”陳若霖直言不諱。

廖安軒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因為他已經被人扒光了。

長安也從一名士兵那裏得了他隨身攜帶的長鞭。這鞭有點沉,因為鞭體是用摻雜銅絲的皮子編織而成的,據說抽一鞭能讓人皮開肉綻,為此那名士兵還特意提醒長安不要傷到自己。

長安拖著鞭子回到被剝得像只白斬雞一樣的廖安軒面前。

四周目光爍爍卻人聲闃寂,長安拎著條烏沉沉的鞭子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前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廖安軒從心裏往外冒寒氣。

他廖家本就是福州的豪紳,姐姐嫁給九王子陳若雩之後,廖家的勢頭更是如日中天。他廖安軒在福州橫行慣了,在他的腦子裏,根本不存在他在福州地界內還會被人欺負這種可能。出了事,自家能擺平的自家擺平,擺不平的有官府,官府再擺不平的,他還有姐姐和姐夫。在盛京德勝樓被長安當眾抽了兩刀鞘已是他這輩子所受過的最難以釋懷的奇恥大辱。

他擄了薛紅藥,設計了今天這一出,不過想一雪前恥而已,為什麽最後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麽長安這個太監到了他天高皇帝遠的福州,還是和在盛京一樣毫無顧忌?為什麽?

“你不能動我,這裏是榕城,我姐夫不會放過你……”廖安軒威脅的話還沒說完,長安照著他胯間就是狠狠一腳。那處此時無遮無掩的,長安這一腳踢得結結實實,絕無半點偏移。

廖安軒瞬間眼珠外突表情凝固,弓著腰整整反應了三四秒鐘才開始慘叫。

好了,這下不用士兵一左一右押著他了。

圍觀人群,尤其是人群中的男人都被長安這開場一腳給鎮住了,有些代入深的甚至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捂自己的襠部,暗想這太監沒根兒就是狠,這樣一腳,一般男人還真踢不下去。

廖安軒捂著遭受重創的要害部位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哭號呻吟。

“我他媽當初在盛京時怎麽就沒宰了你這個狗雜種!”長安一邊切齒痛罵一邊抖開鞭子,狠狠一鞭抽了上去。

廖安軒“啊”的一聲慘叫,若不是叫得太過慘烈,簡直像是故意配合長安的狠勁兒一般。

鞭子是好鞭子,只是她力道不夠,抽不到皮開肉綻的程度,不過一鞭一道血痕還是能做到的。這樣的程度也夠廖安軒這個養尊處優細皮嫩肉的富家公子受的了。

“有什麽仇什麽怨,有什麽手段,你沖我來,我長安若是皺一下眉頭就是你生的!你他媽欺負一個女人,欺負我的女人!今天要是弄不死你,我長安倒著爬回盛京去!”滿場只聽見長安的厲聲怒罵鞭子抽打以及廖安軒的慘叫求饒聲。

因路過此地去路被阻而加入圍觀人群的百姓越來越多。看清場中一個赤身露體的男子被一個清瘦文弱的少年用鞭子抽得滿身血痕遍地打滾後,總少不得問一下比他先來的人:“誒?這是怎麽回事啊?地上那個光著身子被打的是什麽人?怎麽官府也不來管呢?”

先來的人帶著一臉敬佩畏懼的復雜表情給後來的人解惑:“任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吧,地上那個被打的,是廖安軒。”

後來的人悚然一驚:“廖安軒?哪個廖安軒?總不會是廖家那個廖安軒吧,姐姐是九王子愛妾的那個?”

先來的人道:“除了他,咱們榕城還有第二個廖安軒不成?”

後來的人聞言再看場中那個揮鞭抽人的少年時,臉上頓時掛上了和先來的人一樣敬佩畏懼的表情:“乖乖,那個打人的是誰啊?這麽狠,連廖安軒都敢當眾折辱。”

“沒瞧見那些官兵麽?都是盛京來的。抽廖安軒那個好像就是有九千歲之稱的太監長安。”先來的人道。

“九千歲原來這麽年輕的嗎?我還以為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太監。”後來的人嘖嘖稱奇。

先來的人抱著雙臂,道:“這麽年輕就成了九千歲,廖安軒這次栽在他手裏,我看是兇多吉少咯!”

長安這裏正抽著呢,冷不防人群中傳來一聲女人的哭喊:“軒兒——”

原本已經被長安抽得快要痛昏過去的廖安軒聽到這聲哭喊,倒又恢復了一些活力,掙紮著趴在地上擡起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名珠翠滿頭綾羅滿身的夫人在家丁丫鬟的護衛下分開人群沖到前面。龐紳等人哪肯讓她們靠近,早派人攔住了。

“娘,娘,娘救我,救我!”廖安軒見了救星,涕泗橫流地向那邊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