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變數(第3/3頁)

見他再次將矛頭指向鐘羨,而劉光初這個心志不堅的也開始向鐘羨投來疑慮的目光,長安冷笑道:“彭將軍,你急欲自證清白的心情雜家可以理解,但說話是要過腦子的。鐘知州與先世子之間確實鬧過一些不愉快,但一文一武誰都不服氣誰那是年輕人的常態,鬥得再兇也傷不著筋骨,如若不然,王爺壽宴,又如何還會再請鐘知州赴宴?當初鐘知州自請來兗州為官,而今鐘太尉為解兗州之困,保王爺平安上任,派五萬兵馬過來襄助兗州穩定局勢。你話裏話外暗指鐘知州涉嫌謀害先王,莫非是在影射鐘太尉想要染指兗州?”

無憑無據之下,這樣的指控彭耀祖如何敢認?只得道:“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你若過度解讀,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也不必問我。”

“過度解讀?若是這番話傳到鐘太尉耳中,你猜他會不會如雜家一般過度解讀?”長安轉首看向上座的劉光初,道:“王爺,爭論至今,彭將軍對他們這些職責就是戍衛建寧的戍衛將軍在王爺一家蒙難之時到底在做什麽一直語焉不詳,倒是挑撥起了王爺與鐘太尉之間的關系,其目的無非是想讓王爺上書朝廷將陶將軍那五萬兵馬調離兗州,好讓他們這些無能之輩頂上去。王爺,您確定要讓這些在您家人受難之時袖手旁觀的部下去為您保疆守土嗎?”

此言一出,彭耀祖那邊的將軍們徹底怒了,齊刷刷站起身怒視長安:“你說誰無能?”

“你們若有用,王爺至於年幼失怙重任在身嗎?看看你們,身為臣下,一個個紅光滿面闔家圓滿,再看看王爺,兩相對比下,你們是不是無能,還用得著我說?怎麽,諸位這般作態,接下來是不是該上演若是王爺不懲戒我,你們就要齊齊卸甲請去,逼王爺紆尊降貴挽留爾等的戲碼了?”他們越是怒不可遏,長安越是好整以暇。雙方一站一坐,一強一弱,形成鮮明對比。

幾位將軍退路被長安一句話封住,一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僵在原地尷尬無比。

長安正要再給他們迎頭痛擊,殿外忽進來一位四十余歲中等個頭的男人。

“諸位將軍稍安勿躁,須知有理不在聲高。”他行至殿上,向劉光初行禮。

劉光初見他不用通報就能進殿,正疑惑,細細看他的臉,又覺有些熟悉,一時不能確定道:“你、你是……”

那中年男子遞上一封信去,恭敬道:“王爺幼時曾見過我,這麽多年過去,不記得,也是理所應當的。”

長安上下打量著這男人,回想起他進殿時那句開場白,只覺來者不善。

劉光初看完了信,恍然道:“哦,原來你是我表舅啊,怪道我看你有些眼熟。來人,快,給我表舅添置桌椅……”

“王爺,余事不忙,殿中如此劍拔弩張,若不解決,誰能有心思安生用膳呢?”何松元(即中年男子)道。

提起此事,劉光初的表情又沉了下去,道:“表舅你都聽見了。”

何松元道:“請王爺恕罪,方才在殿外等候時曾聽得幾句,原本沒想進來打擾王爺用膳的,只是事情既然已經發展至此,而我身邊又恰有一人能為王爺排憂解惑,所以才冒昧上殿為王爺略盡綿力。”

“哦,是什麽人?”劉光初問。

“先王壽宴當日,在這殿中目睹兇案始末之人。”何松元道。

劉光初心中一震,想起長安曾對他說過的話,便拿眼去看長安,卻見長安看著何松元,唇角一抹稍顯輕蔑的微笑。

他穩了穩心神,決定先不去想那麽多,走一步看一步,於是便對何松元道:“去把他帶上來。”

何松元轉身去到殿前,很快便帶上來一人。

長安側臉看去,見來人竟真的是當日與宴之人,而且應當還認識她,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為獻舞所請的絲竹班子裏的一名樂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