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安公公的必殺技(第3/3頁)

長安如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一般胡亂掙紮著,一邊哀哀呼痛一邊抗議道:“陛下,您身為一國之君,居然以如此卑劣的伎倆引奴才入彀,您的良心不會痛嗎?您再不放手,奴才可要反抗了?”

“呵!竟敢威脅朕,你反抗一個朕瞧瞧?”慕容泓捏著她的耳朵不放,好整以暇道。

“遵命!”長安借著地利之便,忽然將手伸進被中摸到他腰上撓了一把。

慕容泓沒想到她有此一招,猝不及防之下忙放手回護被撓之處。

長安趁機護著耳朵跳至一旁。

慕容泓瞪著長安,一雙烏眸亮澄澄水汪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也不知是害羞還是惱怒,外強中幹地呵斥道:“放肆!”

長安委屈:“是您叫奴才反抗一個給您看看的,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啊。”

慕容泓見她死不悔改,張嘴就欲喚人進來收拾她。

長安眼疾手快,不等他出聲便直撲榻上,隔著薄被一邊撓他癢癢一邊求道:“陛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奴才這一次嘛,求您了求您了。”

“哈哈,哈哈哈,死奴才還不住手!哈哈哈……”慕容泓本想繃住,可一向怕癢的他哪裏繃得住?被長安撓得一邊笑一邊掙紮,奈何他久病在床體力不支,哪裏反抗得過龍精虎猛的長安?

“您答應不生奴才的氣,不罰奴才,奴才再住手。”長安跪在榻沿上,料定了這副情狀下他不敢叫人進來給人瞧見,於是更加有恃無恐。

“哈哈,咳咳,朕不生氣,不罰你,咳咳咳……”慕容泓又笑又咳,只得敗下陣來。

“謝陛下不殺之恩!”長安立刻住手,一邊給他撫平弄皺的被子一邊得意地拖長了調子道。

慕容泓好不容易平復了氣息,雙頰洇紅目光幽微地看著長安,雖是無言,卻自有一番“你給朕等著”的意味在裏頭。

長安捋袖子。

慕容泓居然立刻收回目光側過身去,閉上眼道:“朕要休息了,你退下吧。”

長安樂不可支,忍著笑行禮道:“是。”

是夜,太尉府秋暝居。

鐘羨有些心神難安地在房內來回踱步。

慕容泓的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了,明日早朝之上,如果父親與他的意見相左,兩人很可能當朝起沖突。

他不想、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走上歧路,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父親談一談。

但,不能就這樣去談。這樣的開誠布公很可能讓父親面子上過不去從而惱羞成怒,讓兩人的談話無疾而終。他必須抓些什麽籌碼在手裏才好。

說起籌碼,此刻於父親而言,還有什麽能比虎符更重要?

難道自己真的要去偷父親的虎符麽?鐘羨一手撐在桌沿,看著桌上的燈盞,心中糾結英眉緊皺。

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能確保自己能成功地讓父親懸崖勒馬?

比起父親的名聲,他違著良心去做些雞鳴狗盜之事又何足掛齒?

那麽虎符究竟被父親藏在了哪裏?今日聽父親說起,除非出了家賊,否則他的虎符是不可能被人盜走的。父親為何這樣說?為什麽一定要出了家賊才能將虎符盜走?

一般外人入府行竊,必然提前打探好對方有可能保存物品的幾個地方分別在哪兒?比如說,對於他父親而言,臥房、書房,還有兵器房,這幾個地方都有可能。

但既然外人能想到,那麽他的虎符必定不在這幾個地方。

只有家賊才能偷到,那麽家賊比起外賊來,到底有哪些優勢?優勢就在於,只有家裏人才最了解家裏人有什麽喜好,看重什麽。如此說來,父親會否將虎符與什麽他既看重,又不引人注意,只有自家人才能見到的東西放在一起了?

他既看重,又不引人注意,只有自家人能見到的東西……鐘羨猛然擡眸:祖宗牌位!

他趁夜出了秋暝居來到太尉府最北邊的鐘家祠堂,祠堂後面有一抱廈,住的是負責看守祠堂的家仆老黃。

老黃白天看守祠堂,晚上回去休息之前會把祠堂的大門鎖上。故而鐘羨先來到老黃的抱廈前,側耳細聽,屋內鼾聲如雷。他悄悄進入,在榻旁桌上的衣服下面找到了祠堂鑰匙。

順利地進入祠堂之後,鐘羨關上大門點燃蠟燭,將四周打量一遍,最終將目光定在他爺爺的牌位之上。

“祖父,孫兒實是情非得已,望您恕罪。”鐘羨先向著他祖父的牌位告了罪,然後輕輕移開牌位,牌位後並無東西。

鐘羨不死心,伸手一摸,猛然發現放置牌位的木板似乎有些松動,他用力往旁邊一推,居然真的給他發現一個暗格。

他剛剛探手將暗格裏的盒子取出,身後卻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

鐘羨回身,發現他的父親鐘慕白正負著雙手站在門外,表情陰冷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