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安公公的必殺技(第2/3頁)

“怎麽,你聽說朝廷要對雲州用兵,難道就不曾聽說你爹反對出兵,而且連個理由都不給?”慕容泓問。

鐘羨面色尷尬起來,道:“草民……”

“罷了,朕知道子不言父過的道理。你爹做了什麽,朕也不會怪罪到你頭上。若無他事,你跪安吧,朕累了。”慕容泓神情倦怠道。

鐘羨見狀,只得告辭離開。

外頭劉汾見鐘羨一個人出來,登時老大著慌。他與鐘羨沒有交情,自然不敢貿然去問他越龍的事,只得頻頻看向內殿門口。

很快,長安也出來了,見劉汾向這邊張望,遞給他一個請他安心的眼神,然後在殿外追上了鐘羨。

“文和,我送送你。”長安道。

鐘羨點頭,眉目間有些沉郁。

長安見他心事重重的模樣,忍不住寬慰他道:“你也別多想,不瞞你說,午前丞相剛剛來過,向陛下稟報了這兩天廷議上的情形,言辭間帶了很強烈的個人情緒與主觀偏見。陛下畢竟是少年心性,禁不得激,孰是孰非明日一上朝便見分曉了。相對於丞相而言,我更相信鐘太尉的人品。”

鐘羨聞言,停下腳步,看著長安正色問道:“為何?”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照此推斷,要知道老子是什麽樣,看兒子就知道了。你和趙合,還用多說麽?”長安仰著臉笑道。

鐘羨很想相信她,但腦中閃過自己偷聽到的對話,又覺不能自欺欺人。

他心中抑郁,但為體諒長安的一番好意,還是微微一笑,道:“多謝你。”

“哎,等一下。”長安拉住他,自他腦後發間取下一片枯了的柳葉,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文和,看來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啊。”

鐘羨見了,心知定然是自己在兵器房窗下聽壁腳時蹭上的,口中卻道:“應是風吹上去的,我未瞧見。”

長安笑得賊兮兮的,傾過身子挨著他低聲道:“哦?不知是多大的風,能把這樹葉吹得一半都沒入發中?”

鐘羨想起自己第一次做這鬼祟之事,竟然還被人察覺了端倪,忍不住雙頰泛紅,不語。

長安清了清嗓子道:“做好事必須留名,做壞事必須不留首尾,此言與君共勉。”

鐘羨見她一本正經毫無玩笑之意,驚詫之余,又忍不住失笑,道:“不知你哪來這麽多歪理。”

“這可不是歪理,關鍵時刻能保命的。上次拜托你給越龍辦戶籍一事,還請你再去料理一下,務求不留首尾啊。”長安道。

鐘羨看她。

長安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拜托拜托。”

鐘羨無奈,道:“知道了。”

送走了鐘羨,長安回到長樂宮,劉汾一見她忙迎了上來,問:“他怎麽說?”

長安一臉深沉,道:“他並不知此事,不過他答應我回去之後會幫忙在太尉府暗地裏調查此事。若能知道是誰助越龍改頭換面,那麽幕後主使也就快浮出水面了。”

劉汾思忖片刻,道:“與其這般麻煩,我們何不派人直接去戶曹打聽?”

“幹爹在戶曹有相熟的人麽?”長安問。

劉汾搖頭。

長安道:“既然沒有熟人,又怎會讓我們問出實情來?對方既然把局都布進宮裏了,那方方面面必然都是打點好的,不會讓我們輕易地抓住把柄。”

劉汾道:“也是。那此事,就拜托你多盯著點了。”

長安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幹爹您跟我客氣什麽?”

打發了劉汾,長安回到甘露殿內殿,對著慕容泓嘆道:“唉,咱們這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真是把鐘羨玩弄於股掌之間啊。”

慕容泓斜眼過來,目光如月下秋霜:“怎麽,心疼了?”

“是啊。”長安手捂胸口,痛苦萬分道“目送他離開的時候,奴才心疼得差點就把他叫回來,告訴他陛下就是想利用他的正義感來對付鐘太尉,千萬別上當啊。”

慕容泓劈手砸過來一只枕頭。

長安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兇器,嘖嘖道:“觀陛下此招眼明手捷快如閃電,來勢洶洶八面威風,想來陛下龍體已然大好,不妨下榻來走兩步唄。”

慕容泓眯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別以為朕躺在床上就治不了你。”

見他仰頭似欲叫人進來,長安忙抱著枕頭來到榻邊表忠心道:“陛下,奴才一切所言所行都不過為了哄您開心而已。奴才心疼他做什麽?奴才巴不得他們父子回去打起來才好呢。奴才就心疼您,最心疼您了。”

慕容泓眉間一皺,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麽重要之事,沖長安勾勾手指。

長安附耳過去。豈料慕容泓突然伸指扭住她耳朵,道:“死奴才!既然是恭維的話,就別讓人聽著那麽違心。一開口奉承就讓朕想命人拖下去打板子的,除了你也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