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苦肉計(第2/3頁)

莫不是長安比長祿嘴甜會來事兒?

“此事你有向旁人提及麽?”劉汾問。

長安搖頭道:“奴才不敢亂說,只旁敲側擊地問過長祿一次,問他在殿中守夜時有沒有做什麽特殊的夢,他說沒有。”

劉汾思量片刻,還是覺得真假難辨。但正如長安所說,只要嘉容在,不怕這奴才能翻出他的掌心去。況且若真將這奴才揪到慕容泓面前,慕容泓心中不忍卻又迫於規矩杖殺了他,豈不將一腔仇怨都記在他頭上?

於是他踹了長安一腳,罵道:“死奴才,且饒你一馬,快滾吧!回去把嘴巴閉緊一點!”

長安千恩萬謝,連滾帶爬地跑了。跑到通往甘露殿與東寓所的岔路口,長安往路旁花叢後一躲,看著劉汾提著燈籠慢悠悠地往甘露殿那邊晃去,心中暗罵:死閹豎,今日你打我打得痛快,來日看我怎麽剝你的皮!

耳朵被擰得火辣辣地痛,屁股後腰那塊兒又被踹得鈍痛,長安一邊嘶嘶地吸著冷氣一邊向東寓所走去,深覺將來若做不到九千歲,都對不起今夜遭的這番罪。

沒錯,九千歲是她的,奧斯卡小金人也是她的!必要之時,阿Q精神還是能當止痛藥用的。

次日一早,慕容泓梳洗時發現長安耳朵青了,問:“怎麽回事?”

長安護著耳朵道:“這不昨天奴才偷吃了烤鴨惹您生氣了嗎,晚上回去就夢見奴才的老娘擰著奴才的耳朵罵奴才,罵了整整一夜。醒來時發現奴才還自己揪著自己的耳朵呢。”

慕容泓失笑,道:“得了,上午你就不用在禦前伺候了,自己去太醫院要點膏子抹抹。”

長安趕忙謝恩,直起腰正好對上劉汾的目光,不免又露出訕訕的模樣。

上午閑來無事,長安便真的去太醫院走了一遭。來到禦藥房時,赫見禦醫許晉挽著袖子親自在那兒用切藥刀切藥材,手腕內側三寸處有塊指面大小的紫色瘢痕,也不知是傷還是胎記。

因著慕容泓兩次蹴鞠受傷都是許晉去處理的傷口,故而長安與他算是有幾面之緣,當即笑嘻嘻地挨過去道:“喲,許大夫這是在切藥呢,這禦藥房連個切藥的奴才都沒有?還勞駕您親自動手?”

許晉放下手中活計,整了整衣袖起身相迎,溫文爾雅道:“原來是安公公。如今整個太醫院只侍奉太後和陛下兩人,平日裏難免就清閑了些。我想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過來擺弄些藥材,倒並非是這禦藥房的公公偷懶。”

長安一雙眼睛四處打量,有些心不在焉道:“原來如此。”

“不知安公公突然來此,所為何幹?”許晉問。

長安指著自己青紫的耳朵,對許晉道:“許大夫,您給看看我這耳朵還有治嗎?”

許晉笑道:“安公公可真會開玩笑,不過就是淤青了而已,怎麽就能沒得治了?”他側身吩咐正在藥櫃前整理藥材的小太監道:“甘松,去取一盒子丹參川穹膏來。”

名叫甘松的小太監答應著往後頭藥櫃裏尋去了。

“安公公這耳朵,看著倒像是被擰的。只不知長樂宮裏有誰這般能耐,能把安公公的耳朵擰成這樣?”許晉有些好奇地問。

長安道:“長樂宮裏能擰我耳朵的多了去了,有什麽好稀奇的。”

許晉聞言,閉上嘴不再多話。

長安瞄他一眼,覺著這好歹是個大夫,搞好關系有利無害,於是低聲問道:“許大夫,您成家了麽?”

許晉愣了一下,眼底有些戒備,但仍彬彬有禮道:“不知安公公為何打聽在下的家事?”

長安擺手道:“您別誤會,不是我對您的家事感興趣,我是想向您討幾個對付女人的好法子。就算給我一個親一口耳朵不會遭此橫禍的法子也成。還請許大夫不吝賜教。”

許晉抑著笑意道:“原是如此。只是怕要讓安公公失望了,在下並未成家,對付女子的法子,更是無從談起。”

長安有些驚訝地打量許晉兩眼,道:“觀許大夫文質彬彬相貌堂堂,官職加身醫術精湛,娶妻應是十分容易才是。何以孤身至今?”

許晉道:“在下年少時便在東秦的太醫院裏供職,後來朝局不穩天下大亂,上位者心氣不順拿禦醫出氣之事屢見不鮮。我自己尚覺著朝不保夕,便不想再禍及旁人。如此一耽擱,便耽擱下來了。”

長安搖頭嘖嘖道:“可惜,真是可惜。”

這時甘松取了丹參川穹膏過來,許晉將藥盒遞給長安,叮囑道:“每日早晚各抹一次,不出三天,便能痊愈。”

長安打開藥盒聞了聞,贊道:“這膏子味道倒是好聞,藥味與花香渾然一體。”

那甘松道:“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們許大夫自己研制的膏子,獨門秘方,不僅能治瘀傷,什麽燙傷割傷抓傷都能擦,且不留疤痕呢。加之氣味清香,連太後都對這膏子贊不絕口。公公你可是有福了。”